她们是没董氏母女那么白那么美,吃蛇羹多少有那么点美白养颜的意思在里面,但桑有为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就太不厚道了。
合着阖府的女人,唯独你家的夫人和女儿是娇花,别的就是杂草,不堪入目。
一旦有人起头,就有人响应。
三夫人最爱和董氏比较,可又比不过,处处落于下风,心里早就憋着气了。
“二伯还是快带琢琢回去,请个郎中瞧瞧,别是伤了心肝,惊了魂窍,那就不好了。”
你一嘴我一嘴,吵得老夫人脑仁嗡嗡地疼,她捧起茶盏往案上重重一搁。
“好了,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客人在这里,也不嫌丢脸。”
这时,身为主母的小秦氏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母亲莫气,这事儿不算什么,翘儿只是受了惊吓,郎中瞧过后,开些安神药吃吃,兴许就好了。”
而后,小秦氏笑着看向晋擎:“又叫世子受累了,再次救了我家翘儿,待翘儿醒了,我必让她亲自登门向世子道谢。”
晋擎尚未回应,桑有为一声哼了出来:“确是赶得巧,待我这遛蛇的工夫,半点不耽搁。”
董氏眼角一抽,轻拉了夫婿衣袖,低声叫他少说两句。
回过神的桑柔仍有些恍惚,环顾一圈屋内众人,最终,目光落到晋擎身上。
他也正好看向了她,不对,他是一直都在盯着她,深邃眼眸里透着审视的意味,也夹杂了几许兴味。
记忆里的男人,鲜少会这样子看她。
他给了她正妻该有的体面,可她想要的真心,却如镜花水月,好像看得见,可伸手想要触碰,顷刻间就消失无踪,只剩无边无尽的空虚和苦闷。
他对她的兴致,更多是在床榻上。
男人在那事儿上好像天生就会,无师自通,摸索几回就熟了,人前矜骄孤傲的勋贵子弟,在做那等风月之事时,只要起了兴,也会说出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荤话,直把桑柔臊得不知如何是好。
可也唯有这种时候,桑柔才能感受到男人对她的满意,纯属感官上的,本能的欲念交缠,却远远达不到桑柔期盼的琴瑟和鸣,灵肉合一。
做了二十年的名门贵妇,该有的尊荣和体面都有了,到最后,桑柔仍是抱憾终身。
徒然而生的勇气使得桑柔直直跟男人对视,不疾不徐地问:“世子看我七姐姐如何?英雄救美人,缘开两度,美人若相许,英雄不受,岂不辜负了这等良缘?”
挨着女儿的董氏听到这话,吸了一口凉气,恨不能把女儿的嘴堵上。
乖乖,这还真是魔怔了,自己没个着落,倒替对家说上话了。
小秦氏亦是惊愕万分,她确实有这样的心思,她的女儿也吵着闹着要嫁表哥,可这事儿,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才叫美,早早说出来就不妙了。
毕竟,还不晓得晋擎是个什么心思,他的婚事,关乎整个晋氏家族,他自己也未必做得了主。
这个小九,也不知是在帮女儿,还是在害她。
桑有为拿手背在女儿额头上贴了贴,一脸严肃地嘀咕:“不烧啊,怎么就犯了糊涂。”
桑柔拿开父亲的手,走前了一步,这回眸光一转,看向默不作声的老夫人,满脸诚恳:“祖母一直教导我们要兄友弟恭,姐妹友爱,琢琢也谨记祖母教诲,七姐姐感念世子搭救之恩,心生仰慕之情,少女艾慕,本就无错,且七姐姐一片赤诚,更是勇气可嘉。本就怕蛇的七姐姐,明知我在这边放蛇,也要冒险过来,只为偶遇世子,这份情意,实属难得,任谁也没法子不动容。”
不动容的,那就是铁石心肠,要遭雷劈。
晋擎从少女水光盈盈的眸中,读懂了她未出口的话。
桑有为只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