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们?女方理亏,世道就这?样了。”
“这?些高门大户就爱脸面,小娘子也是可怜的,高高兴兴出嫁,指望嫁个如意郎,谁想?入洞房的不是如意郎,啊!谁打我!”
一粒板栗从天而降,正巧砸在了话多的男人脑袋顶,还是热乎乎的,男人又疼又烫,腾地一下站起,伸长了脖子往楼上瞅,又要一声大喊。
就在这?时,楼梯那边走下来两个腰挎大刀的兵士,又高又壮,气势凛凛。
男人登时哑巴了,半个字都吭不出来了。
一个兵士走向男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紧紧扼住,让他说不出话,只剩呜咽。
“跟我去后院一趟,教?你怎么做个不长舌的男人。”
另一个兵士则往台上去,朝说书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去一趟楼上,贵人要见。
说书人被兵士一身肃杀气势惊得动不了,被人半请半拖地带上了楼。
厅里的人个个含胸缩腰,恨不能把自己埋起来,不要被兵士瞧见了。
能出现在江中的兵士,不管着什么样的兵服,无疑都是晋家军出来的,一人打十人不在话下,他们?寻常老百姓,瘦胳膊瘦腿的,可经不起他们?练手。
掌柜这?时候也从里头急匆匆跑出来,对着厅里的人疾言厉色道:“各位怕不是好日子过?够了,什么话也敢往外?蹦,上面那些人的事儿,哪里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够议论?的,就你们?这?嘴儿,哪日正在会周公,被人一刀抹了脖子,长梦下去,也不稀罕。”
一席话说得个个心惊胆战,魂飞魄散,莫说一个字了,便是一声气,都不敢往外?哼了。
被请上楼的说书人更是瑟瑟缩缩,心提到?嗓子眼,他在这?里说了好几?年的书,比这?一桩更奇葩的逸闻也讲过?,可也没出过?什么事,怎么今日就触霉头了。
进屋前,兵士又特意警告了一番:“我说你做哪里,你就坐哪里,我主子问话,你答便是,眼睛不可乱瞟,不然,”
“小的晓得,军爷说什么,小的就做什么。”
抖抖索索地进到?屋里,说书人低着脑袋,连眼角余光都不敢乱瞟,被兵士指着坐到?了一个小圆凳子上,也是低眉垂眼的样子,老老实实等着贵人问话。
“你方才?的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
头顶飘来的声音沉稳非常,却又威仪十足,说书人一个哆嗦,磕磕巴巴道:“贵人不知,这?里东来西?北,各地的客都有,一传十十传百,就人尽皆知了。”
“可你们?分明是乱传,乱说,一个女子的名节都被你们?败坏了。”
另一道声音响起,又嫩又脆,听着就是姑娘家,说书人不敢乱猜屋里人的身份,只能一个劲地赔不是:“小的再不敢乱猜乱说了,今后也不讲了,贵人心善,饶小的这?一回吧。”
“讲,还是可以讲的,不过?你得换个说法。”
晋擎话一出,坐在一边榻上的桑柔不禁朝他望了过?去,很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说书人嘴里的桑家小娘子,十有八九,就是自己了,她?要嫁谢家人,却遇到?了水匪,可不知为?何,最后捞她?上来的成了晋擎。
这?时候,桑柔反倒不急着恢复记忆了,谢家跟她?的婚事必然要黄,还是等黄了后再想?起,不然光是解除婚事,还有去向问题,就够她?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