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翘只觉头晕目眩,尚未看清捉蛇的勇士,人就已经撑不下去,双目一闭,摇摇晃晃地晕了过去。
另一边,桑柔拔了头上唯一的簪子,散了一头如瀑青丝,紧握住簪子,白皙的小手高高扬起,对准蛇身猛地一下,直刺入蛇最软弱的部位,而后又巧妙避开,没让蛇血溅到自己身上。
末了,她还蹲下了身子,偏着脑袋,仔细查看已经凉凉的黑蛇,不自觉地伸了手,在蛇身上用力擦了又擦,再收回手,低头一看。
雪乳般白嫩的手指上浮现一点淡淡的黑印子。
这蛇,居然褪色?
桑柔心里有股不太好的预感,但又说不得,只能稳住情绪,提声唤青芷。
青芷那边也解决了一条蛇,赶紧奔过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桑柔,担忧道:“小姐,你没受伤吧?有没有被蛇咬到?您要是疼就说,可别忍着。”
“我没事,”桑柔耐着性子,目光还在地面一条条已经僵硬不动的蛇上游走,轻声吩咐青芷,“你亲自盯着,叫人把这些蛇收了,亲自处理掉。”
青芷不明所以,但主子的话必须得听,忙叫了一个还在惊恐中的小丫鬟,赶紧去拿个麻布袋子来,把现场收拾了,不然惊扰到主子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桑翘的丫鬟们已经重新聚拢,围到了晕厥的主子身边,手忙脚乱地,又慌又急地唤。
“小姐,您怎么了?您醒醒啊!”
桑柔听到一阵阵哭天喊地的嚎叫,只觉得耳边吵得厉害,她回过了身,循声望去:“她明显是被吓晕了,还有什么可问---”
目光一转,瞥到长身玉立,倚在不远处树下,冷眼旁观的男子,桑柔神情一滞,瞬间消音。
晋擎早就注意到了桑柔,但见她仅凭一根簪子就杀了条蛇,临危不乱,分外镇定,倒是比这个只会尖叫的姐姐强多了。
不过,一名娇养在深闺,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娘子,居然敢杀蛇,也是少见。
再观这娘子,秋水剪瞳,粉面含春,眉弯鼻挺,唇似绽桃,一头青丝如瀑垂落,乌黑顺滑,阳光下泛着令人炫目的莹莹光泽,当真是世间少有的倾世佳人。
晋擎眼底一黯,抬起了脚,大步走向绝美的小娘子。
相较别的女子对晋擎的痴迷,桑柔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她转过了身,不理会向她走来的英挺男子,两手整理着披散的长发,簪子上染了蛇血,已经不能再用。
桑柔欲走,却被晋擎从背后唤住。
“娘子留步,我有一事不太明白,还望娘子解惑。”
醇厚有质感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娓娓道来,极为打动人心,往昔桑柔有多爱听,这会儿就有多抵触。
桑柔稳住心神,却没回头,只道:“郎君见多识广,而我养在闺中,学识浅薄,郎君问我,怕是问错了人。”
“并非大事,只是有些不解,”晋擎轻扯唇角,依旧徐徐淡淡道,“娘子家里的蛇,与外头不大一样,竟还会变色。”
晋擎掩在袖子的手,也是染了不少的黑墨。
稀罕
红纱帐内,董氏呵气如兰,难得好声好气地同男人软语:“琢琢的事,老爷你可得上心了。”
董氏不大相信女儿那些话,只当她言不由衷,口是心非,典型畏难情绪,眼见高枝不好攀就露怯了,转而去够那些不中用的矮枝糙叶。
还是年纪轻,性子不够坚定,做母亲的这时候不推女儿一把,以后女儿嫁得不称心,必然还会反过来怨她这个母亲当初没有尽力帮衬。
董氏手轻轻一捏,桑有为整个人都软了,闷哼了声,哪里还能有别的意见。
晋世子生得龙姿凤章,一看就非池中物,将来必有大造化。
无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