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擎伸了手,张信立即将酒壶递上?,晋擎走上?前,将酒壶放到男人坐着的?木板床上?。
“靖王和邓家不会想你活着回?去,其余各家亦无效忠之心,而我?晋家,必会护住太子周全。”
天?子凄苦一笑:“我?要如何信你。”
张信听着这话,不由怒起:“我?家主子为了给皇后和太子出气?,不惜饮下毒酒,也要让那摩诃暴亡,天?底下,还能有谁孤身入虎穴,冒着随时丧命的?风险,只为将皇后和太子救出宫。”
确实再无人了。
不然,三年了,真有心,早就该来了。
天?子愈发心灰意冷,只觉这一生极致的?显贵,到最后却也惨淡至极。
“人心最善变,你今日能护太子周全,可往后,日子还长,我?又?如何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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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擎笑笑:“在我?有生之年,必舍身以护太子周全,你信不信,我?也是这句话。”
到了这个地步,天?子已经没有任何谈条件的?资本了。
天?子虽然挫败,但?也不得不承认,太子尚幼,除了晋家,他已经再无别的?托孤人选。
毕竟,皇后出自晋家,晋擎远赴而来,涉险相救,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思及此,天?子只觉天?下之大,山河远阔,却再无他容身之处。
许是大限将至,天?子好似顿悟了般,忽而晒然一笑,抬眸看向晋擎:“说吧,要我?做什么。”
晋擎扬手,张信当即从怀里掏出两封密诏,两手捧着,送到了天?子面?前。
天?子没什么表情地接过,打开其中一封密诏,是传位给太子的?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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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是周全,但?光我?署名无用,需得有传国?玉玺加盖才有效,而玉玺,早在蛮人攻入京时已经下落不明。”
话音刚落,碧油油的?玉玺赫然出现?在了天?子眼?前,天?子顿时失语,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望着晋擎的?神色更为复杂。
晋擎也不催他,淡声道:“另外一封,也盖个章吧。”
天?子心情沉重?地打开另外一封密诏,看了几眼?,更为诧异。
他还以为晋擎想求个辅佐幼帝,独揽大权的?摄政王位,却不想,竟是为了赐婚而来。
这桑家九娘子又?是何许人也,竟有这大的?魅力。
不过天?子已经没心情再去揣测晋擎诡谲的?心思,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
“既如此,那么你晋擎就用这位桑九娘子起誓,以你一生,拥护我?儿,不可有乱臣之心,否则你和这位桑九娘子,即便修成姻缘,也长久不得,寥寥数载,便形同陌路,一别两宽,此生再不复见?。”
张信默默听着,心头一紧,把脑袋埋得更低,更不敢看身旁主子的?脸色了。
天?子这临了也不忘给世子添堵,哪里不顺就往哪里踩。
桑九娘子,都快成世子的?一大心病了。
走出密室,晋擎拾级而上?,头也不回?,只淡淡几字。
烧了吧。
然而没走几步,晋擎忽然捂住胸口,弯下了腰身,一口血吐了出来,溅落到青砖上?,晕开一团团的?暗色。
张信一看,像是毒发的?征兆,赶紧把主子扶住,搀到了一边。
解毒药早已吃完,这几日世子都是在强忍着,再寻不到新的?药,怕就不好了。
杯盏碧莹莹的?茶叶载沉载浮,一如人这一生,浮浮沉沉,总没个落定。
桑柔望着茶水,入了神。
她方才进屋看了那人,面?色是白的?,但?这种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