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我都没认出来。”
“我选错了,二叔,我当时选错了,我应该选暮阳的……我选错了。”
“我选错了。”
“我错了……”
……
可这天底下,什么都卖,就是不卖后悔药。现在知错也晚了。
云宗主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拍拍他的肩膀说,一切都会过去的,让他安心养病。
云昭点了点头,而后又开口了:“二叔,我想照照镜子,你拿面镜子给我。”
云宗主搪塞道:“等你伤养好了,再照吧。”
“不,我现在就要看看,我想看看我的脸,现在成什么模样了。”
云昭一再坚持,甚至要自行起身去拿铜镜,云宗主无可奈何,只能拿给他照。
原本他以为,云昭一定会大发雷霆,悲痛万分,必定无法接受自己现在的模样。
并且已经想好说辞了,剑宗家大业大,必定能寻得奇珍异宝,恢复他的容貌。
结果云昭表现得很平静,凝望着铜镜里的人良久,才抚摸着面颊,轻声问:“二叔,魔尊用魔气裹挟着利刃,划伤了我的脸,这样的伤,哪怕吃再多灵丹妙药,也无法恢复了罢。”
确实无法恢复了。
魔尊狠毒就狠在这一点,若是用普通的利刃,划伤云昭的脸,那么还有可能恢复如初。
可魔尊却用魔气裹挟着利刃,这样划出的伤,一生都无法恢复。
“好丑啊。”云昭望着铜镜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喃喃自语道,“我现在这模样,真得好丑。”
他真是可笑,以前他是最在乎容貌的,不够好看的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现如今却成了最丑的一个。
这样丑陋,又残缺的他,该怎么配江暮阳?
又有什么颜面,再去见江暮阳。
云昭手一软,铜镜应声落地,摔成了碎片,他忍不住双手掩面,捧着满手的绝望。
几乎是低吼出声的:
“我再也配不上暮阳了!”
……
为了尽可能地守住秘密,云宗主私底下见了前来赴宴的所有宾客,威逼利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他们守住秘密。
那些人畏惧剑宗的势力,发誓要对此事守口如瓶,若有违背,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可这天底下,只有死人才能彻底守住秘密。云宗主想了很久很久,终究还是没有下狠手。
但为了以防万一,云宗主私底下,还是请闵医师调制了丹药,混在那些人的饭菜中,等所有人都昏迷不醒之后,云宗主才挨个取出事发当天的那段记忆。
如此一来,既不会伤人性命,也能最大程度地保护云昭。
唯有苍穹派诸人,让云宗主犯了难,他相信长胤真人的品行,知晓真人必定能对此事守口如瓶。
对于裴清,云宗主也比较信得过,裴清本就是个正直善良,又沉默寡言之人。
但对林语声,尤其是陆晋元和江暮阳,不甚相信。
前者倒还好,性格温和,能顾全大局,陆晋元说话一向直来直往,同云昭也很不对付,虽不至于满修真界吆喝,但想来说话不会顾虑太多。
至于江暮阳,同云昭积怨已久,此刻不落井下石,已然很好了,若让他对此事守口如瓶,云宗主觉得有些困难。
云宗主不好对苍穹派的弟子下手,恐伤了两宗之间的和气。
真要算起辈分来,他也应该唤长胤真人一声舅舅。
便只能求助长胤真人,希望作为师尊的长胤真人,能够约束座下几位徒弟,对此事守口如瓶。
长胤真人应下之后,便让林语声把江、裴二人传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