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魔……他没那么快,最起码得一个时辰折腾。
江暮阳看着裴清冷若冰霜的俊脸,烦躁地挠了挠头,好半晌儿才道:“行了,气成这副熊样,还说自己没生气?我又不瞎!”
“就算我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还不行吗?”
“裴郎,你别跟我置气啊,我不想跟你离心。”
江暮阳哄得裴清心情舒畅,但裴清就是不说,依旧神情冷漠,沉默不语。
裴清越是这样,江暮阳就越是烦躁,渐渐又越来越暴躁,但寻思着,是自己先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
人家小心魔好心好意,给他擦药,还为他疗伤,他就算不感激,起码不能翻脸吧。
江暮阳烦躁得要命,还不得不按捺着脾气,温声细语地哄,他又哄了几句,一声声地唤,裴郎,好裴郎。
结果卵用没有,他的裴郎脸色好难看的,拉着一张臭脸,也不知道是给谁看的。
恼羞成怒的江暮阳,撸起衣袖准备开嗓骂人了,不过拉倒,给这个小心魔脸了,都这么哄了,还哄不好,想上天不成?
可江暮阳还没来得及开嗓,裴清就垂下了眼睫,抿着薄唇,低声道:“你没错,是我不好,不该去动裴清的东西。”
江暮阳:“……”
“我知道,在你心里,终究是裴清更重要一些,你爱他甚过爱我,就连你与我接触的身体,都是属于裴清的。我什么都不曾拥有过。”
“……”
江暮阳的心头火,来得快,去得更快,小心魔这几句话,就好像迎面一盆冷水,把火给灭了。
他是第一次看见小心魔这副模样,感觉就好像是一片真心惨遭辜负的可怜人,而江暮阳就是那种薄情寡义,爽过之后就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的渣男。
江暮阳感到很惆怅。
要完,他不知道怎么哄了。
很久之后,江暮阳才一拍大腿,咬牙切齿道:“好了,你再不离开,天都要亮了!”
裴清目光闪烁。
“……把藤蔓拿来吧,”江暮阳满脸木然,“在上面抹点伤药,我用。”
“你别生气了。”
裴清的嘴唇抑制不住地往上扬,顿觉心情无比舒畅,将藤蔓留下之后,他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但并没有马上走,而是躲在窗外,驱动着藤蔓,目光透过半掩的窗户,看着江暮阳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扭动。
江暮阳满面酡红,热汗淋漓,蜷缩成一团,抓着被褥的手背,骨节分明,青筋暴起。从喉咙深处,涌出一声声低喘。
须臾之后,裴清神清气爽,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江暮阳在床榻上,扭得像条菜青虫,忍了又忍,那种直窜头皮的酥——麻|快|意,才渐渐消散了几分,藤蔓也终于消停了些,藏身在内,不动如鸡了。
也不知道能消停多久。
江暮阳深呼口气,用胳膊肘撑着,缓缓坐起身来,浑身湿漉漉的,好像才从水里打捞上来,稍微动一动,身下的被褥,就能挤出汗水来。
他换了身干净衣服,才躺回榻上,外面就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随即就有人敲门。
“江公子,宗主吩咐我等,过来服侍江公子梳洗打扮。”
江暮阳早有预料,抬手揩了一把额上的热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然。
“进来吧。”
因为江暮阳也没成过亲,所以没这方面的经验,全程都是依别人的摆布。
他换上了大红色的喜袍,看着铜镜中清秀至极的少年面孔,五、六个侍女,同时为他梳妆打扮,给他换上了更加华贵的紫金色发冠,连垂下的锦带,都换成了和喜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