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衙役班子总共也没有多少人。
纪衡约亲自点了一小队,带着五十个人上山抓人去了。
郁徵入驻县衙,派手下的人出去帮忙搜集信息,疏通沟渠,也把能救的人都救下来。
当然在救人的过程中,他也没忘令手底下人打听胡心姝的消息。
他们昨天在蓬定县已经救过灾了,今天再做起来驾轻就熟,所有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几乎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要做的事。
郁徵也忙了起来,他的忙主要表现为将库房打开,把命令和物资传下去,让能尽快得到救助。
半个时辰不到,纪衡约将县令等人抓了回来。
县令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看到郁徵,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第一时间双膝跪下,膝行而来,想要抱郁徵的腿。
郁徵阴抬脚将他踹翻,恻恻地问:“好一个县令,你的受灾的时候,你在哪里?”
“殿下冤枉啊!”县令吓得脸都白了,额头上直冒冷汗。
“什么冤枉?难道本王来的时候你没有跑?难道你的不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却做了一个叛徒?”
县令哆哆嗦嗦,脸上的肥肉都颤抖了起来,翻来覆去只是喊冤。
郁徵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不必急,本王抽不出手来收拾你,等这帮灾情过去之后,你再看本王会不会把你送到刑场上。”
“殿下!是下官错了。”县令连忙磕头,磕着磕着,他忽然道,“不对,是草民错了。草民并非本地的县官,早在昨日草民已挂印而去,只是底下人来不及通知上头。草民真的冤枉。”
郁徵一怔。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县令居然当场辞官,如果说他辞官的话,事情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这人也太没担当了些,眼看责任就要问到自己身上,他却辞官了。
郁徵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肥头大耳的家伙,心里思考着要怎么办。
这县官却有点吓懵了,连忙磕头保证道:“草民所言非虚,只是依照官场惯例挂印而去,并没有做什么坏事,还请殿下明察。”
郁徵眼睛一眯,刚想开口,忽然感觉到一种熟悉的东西笼罩在他身上。
这种熟悉感大概就跟他睡梦中梦到了地图一样。
好像因为县令放弃了这个县城,这个县城的地图在他的地图世界中突然也被点亮了。
这个县也成了他的地盘。
郁徵把胡心姝视为朋友与兄弟。
胡心姝不见了,郁徵自然非常着急,何况他还是因为救人不见,怎么也要将他找回来。
天一亮,郁徵就打算带上人去长马县找他。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郁徵的情况不大好,坐在马上时,脸比袖子还没白。
左行怀见他真的着急了,拉住他马的缰绳不让他走,沉声说道:“殿下不必太过着急,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我观胡心姝之气运,不像早夭之人。”
郁徵心烦意乱,略一点头,道:“那也得去找。时间紧急,我们就此别过,多谢你。”
左行怀拿着他的缰绳不放手:“殿下这么冲过去,我不放心。我与你一块去。”
郁徵一怔:“将军不用去救援其他县了?”
左行怀道:“每个县都有县令,救援本就不是我的本职,我与殿下同去,看能不能帮上忙。”
时间紧急,郁徵顾不上和左行怀多扯皮,只能略一点头,说道:“那便辛苦将军和我们跑一趟。”
众人翻身上马。
路上的水还没退去,依旧很深。
他们骑马走在路上,骑得也不顺畅,尤其马儿看到有些急的水流,会本能地害怕,站在原地驻足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