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2 / 3)

为她意图行刺。”

“那也是良家女子,好端端的死在你府上,你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辩不清,那些奏折无一不叫你正人先正己,搞得我很为难。”

“臣已经将府中仆婢统统换作贱籍死契,这种事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邬宁轻轻叹息:“你在朝中树敌太多,可得慎重,别再叫人捏住话柄,不然就算我想维护你,于百官那里也说不过去。”

这话乍一听,像是天子劝诫近臣,然细细分辨,却暗藏玄机。

郑韫掌管鸾司卫,手握生杀大权,在京中耳目众多,仿若盘在梁上的一条毒蛇,那双眼一瞬不瞬,阴森森的吞吐着蛇信子,叫人不由脊背发凉,终日提心吊胆。

而如今朝堂上再无让邬宁忌惮的眼中钉肉中刺,她的目光投向了边疆塞外。一旦出兵远征,必定是要调动一国之力,此等局势下,若朝廷人心浮动,反倒不美。

说白了,郑韫于邬宁而言已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眼下弊端远远大于利处。

邬宁无意过河拆迁,更无意丢弃郑韫这柄快刀,她只不过是想稍微削减一些郑韫的权力,叫大臣们肩上轻快点,好踏踏实实办正事。

“我明白。”

“你真的明白?”

“嗯。”

邬宁便没再多言。

很快抵达猎场。营帐在山脚下,正对着一片波光粼粼的小湖泊,湖泊四周并无芦苇,只有一排银杏树,金黄的银杏叶子随着风扑簌簌的掉落在湖中,几乎铺满了那一侧的湖面,成群结对的野鸭犹如一艘艘小船在水里前行,波澜推开银杏叶,留下一道道水痕。

虽已入冬,但观此风光,仿佛仍在秋日里,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陛下!”沈应车马迟来,晚邬宁一步,小跑着赶上前,许是逆着寒风呛了冷气,眼皮干红,很急促的喘息,略有些艰难地问:“咱们几时去猎鹿?”

沈应平日便喜骑射,这次围猎顶数他最高兴了。

邬宁看着他道:“朕要先去一趟大营,你若心急,就找几个人陪着上山里转转。”

一听邬宁不是单纯出宫来玩,沈应面露失落,不过还是善解人意地说:“那我等陛下回来。”

邬宁点点头,命人牵来她的马驹。

去军营的路较为崎岖,骑马更方便些,荷露不通骑术,脚力有限,自是不能跟随,唯恐大营炭火不足,邬宁待久了会着凉,特地给她添了件颇为厚实的斗篷,那斗篷匝着溜光水滑的红狐狸皮毛,严丝合缝的围拢一圈,簇拥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更衬得她面色红润。

“陛下可得早些回来。”沈应忍不住道。

邬宁握紧缰绳,翻身上马,瞥见站在远处的慕徐行,只当做没瞧见,垂眸对沈应说:“你同朕一块去?”

她若是自称“我”,天塌下来沈应也要跟去,可她自称为“朕”,沈应就不敢放肆了,乖顺的摇摇头。

猎场另一端,丹琴垫着脚往那边瞧:“陛下不像是要打猎的样子呀,常君不过去吗?”

慕徐行没理丹琴,转身走进营帐。

丹琴嘟起嘴巴,小声对一旁的徐山道:“陛下和常君到底闹得什么别扭?”

“你问我?我哪里晓得。”徐山见邬宁与一众禁军往大营的方向去了,方才收回视线,长舒了口气。

他现在一点不为慕徐行犯愁,再不济,慕徐行手里也有实权,地位轻易不会动摇,而邬宁这些日子以来精力主要集中在军事上,出兵北漠无疑是板上钉钉了,徐山苦等多年,终于要等到这一天,只盼着一切顺利。

至于邬宁和慕徐行为什么闹别扭,慕徐行究竟是不是那个与他一同长大的少爷,徐山都不在乎,他觉得人该糊涂的时候一定要糊涂,太清醒反倒会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