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更怕沈明烟又白白在陆时洲身上糟蹋十多年。
人的感情消耗是有限度的,无限制的索取最终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他……”
迟疑半晌,沈明烟终将“感情迟钝”四个字收了回去。
她听过母亲对那场往事的描述,只是语言铺陈,就足够触目惊心。
而当时面临那个男人的陆时洲,也不过是幼小孩童。
情感障碍是陆时洲的私事,不能开诚布公,放在明面上和林映之相谈。
沈明烟哑然片刻。
林映之不紧不慢:你以前对他那么好,可他是怎么对你的?
林映之细数陆时洲的“罪行”,一桩桩一条条,皆有迹可循,不是凭空捏造。
不知道是不是提到陆时洲的次数太多,沈明烟甚至还闻到一抹熟悉的香水味。
淡淡的檀木香,和今早陆时洲喷的如出一辙。
猛地往后看了看,街道行人匆匆,金发碧眼,却没有一张面孔是熟悉的。
沈明烟疑惑收回视线。
再三和林映之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受委屈。
林映之将信将疑。
本来说好的晚上陪林映之一起住酒店,不想送去展会的旗袍临时出了差错。
林映之连夜赶工,打发沈明烟自己回家睡觉。
没有提前告知,沈明烟踏进小院时,整间屋子都静悄悄的。
坐落于夜色中。
门廊下的点着几盏小桔灯,为夜色增添几抹光亮。
推开门,屋里一片安宁。
……这么早就睡了?
虽然好奇陆时洲的入睡时间,沈明烟还是放轻脚步。
蹑手蹑脚踏上台阶。
倏地,客房传出一声异响。
像是有东西滚落在地。
沈明烟抬脚的动作顿住,下意识望向那扇紧闭房门。
身子渐近,隔着门,未曾听见里头任何动静。
沈明烟疑惑抬手。
正想着敲开门,不想手背刚触碰到门板。
房门无声推开,光影溜进屋内,留下一点光亮。
床上隆起一团黑影,高低起伏,看得并不真切,只依稀看见几分轮廓。
“……陆时洲?”
很小的一声,并未得到任何的回应。
沈明烟双眉紧拢,快步走了过去。
仓促之间,挥动的衣袖不小心打翻床头柜上的瓶罐。
一连串的哗啦声响起。
沈明烟不由睁大眼,惊得停下脚步。
视野逐渐适应了黑暗,自然的,沈明烟也看清了地上散落的白色药片。
零零散散好几瓶,药片大小不一,全英标注。
沈明烟瞳孔微缩,电光火石之间,她倏地想起什么,猛地回过头。
床上隐隐有窸窣声响起,陆时洲半撑着身子,朦胧中看见沈明烟的身影。
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
他低低一声:“……烟烟?”
沈明烟循声望了过去。
意识到眼前的沈明烟不是自己幻想出现的,陆时洲骤然一惊,脸上掠过好几分慌乱。
惊慌失措坐直身,陆时洲肉眼可见的慌乱:“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余光瞥见沈明烟手中的药瓶,陆时洲瞳孔一紧。
向来能言善辩,此时却找不到任何借口解释药片的用途。
更为心惊的是,沈明烟好像并不意外。
反射弧延长,陆时洲后知后觉,沈明烟好像知道了那段往事。
“你……”
未尽之语皆在沈明烟脸上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