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僵,身体的感知能力暂时离家出走。
寒气顺着脖颈而下,直冲人心,呼出的气体在空中皆成了白雾。
电话被强行中断,隔着冷风,依稀还能瞧见陆时洲办公室那一扇玻璃窗子。
微亮的光影暴露了陆时洲此时的位置。
沈明烟眨眨眼,最后还是抬脚离开。
大抵是下午在冷风中站太久,刚到家不久,沈明烟便感觉到有几分头重脚轻。
先前还以为晚上能和陆时洲一起用餐,沈明烟还买了不少食材囤在冰箱,可惜现在却派不上丁点用场。
感冒来势汹汹,晚餐尚未用,沈明烟已然窝在沙发上昏昏睡去。
万籁俱寂,深夜时分,城市的灯红酒绿在此时彻底落下帷幕。
沈明烟再次醒过来,是因为听见客厅密码锁开启的声音。
机械的女声像是在播放陆时洲到家的预告。
下一秒,视野之内多出一道颀长的影子。
“……陆时洲。”
刚睡醒,沈明烟嗓音还残留着睡意,落在耳边软绵无力。
玄关处的黑影稍稍顿了下,片刻沈明烟方听见低哑沉闷的一声。
“嗯。”
房间尚未开灯,只有窗外一抹皎洁明月,点亮了些许光线。
空气隐约还有残存的酒香。
──陆时洲晚上喝酒了。
沈明烟晕乎乎的,身体比大脑反应快一步。
有关陆时洲喝酒的念头尚未在脑中成型,沈明烟已经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醉酒的人反射弧总比常人长,陆时洲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前趔趄两三步。
两人齐齐倒向沙发。
小小的一声惊呼之后,随之而来的是陆时洲突然在眼前放大的面孔。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纤长睫毛颤若羽翼。
头晕脑胀,眼前的一切好像蒙上一层薄薄白雾,模糊不清。
沈明烟意识还未和现实接轨,唇间忽的有了温凉触感。
白兰地的余香在唇齿间逗留。
空气逐渐变得稀薄。
呼吸急促,节奏错乱。
两道长长的影子凌乱无序落在墙上。
“陆时洲,我好像感冒了……”
余音消匿在唇齿间,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陆时洲用抱枕盖住了沈明烟的脸。
濒临窒息。
窗外一声鸟啼惊起,打破了深夜的静默,以及墙角两个相依的人影。
……
直至浴室的水声停歇,房间才终于回归平静。
名为“无声”的分子在空气中穿梭,沈明烟裹着柔软的睡袍,靠在床边昏昏欲睡。
下午着了凉,方才还在浴室胡闹了一通,沈明烟感冒的症状无可避免加重了。
她强撑着精神等待陆时洲洗漱完毕,女孩手腕还有淡淡的红痕,是刚才领带留下的。
“陆时洲。”
困意漫上眼角,察觉到身侧凹陷出现。
沈明烟依靠着残存的意识,迷迷糊糊转过身,抱上身侧那一团热源。
模糊不清和对方分享自己今日的行踪。
“我下午去了你们律所,本来想等你一起下班的,但是你好像很忙,我就没上楼。”
“我其实还想找你当我的辩护律师,你都不知道我今天……”
“沈明烟。”
昏暗光影中,一道低而沉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沈明烟所有的思绪。
沈明烟迷茫睁眼:“嗯?”
男人单薄的眼皮微微下垂,眸光微沉。
他淡声。
“以后别去我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