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吃定了他。
至于姜维明那里,毫无意外,自然是批评更多,他上来便说姜禹能力有余,心胸不足,对待外人还算谦和,对待自家人却过分刻薄。里绘的事,其实姜禹有很多办法可以解决,可以避让,可以规劝,可以疏导,可姜禹偏偏选择将里绘按在地上摩擦,还险些导致姜朔和程家的嫌隙。
也就是说,站在姜维明的立场来看,里绘的事是姜禹理亏,那么他作为补偿,只是答应弟弟送两个人进之昀,这也是理所应当,没想到姜禹还讨价还价,两个压缩成一个,还不许碰青春线,改为之昀的弱项男装。
听到这些转述,萧绮的火儿已经上来了。
她不是质疑姜维明的立场,她也不是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而是这番话出自一个父亲口中,当儿子的听了,必会心寒。
当然,从小到大,姜禹已经心寒无数次了。可无论多少次,伤害就是伤害,并不会因为伤害多了,就不疼了。
是的,这些刻薄之词,谁都可以说,就是不能出自父母口中。
萧绮坐到姜禹旁边,将手搭在他肩上,轻声道:“我有很多办法可以把事情搞砸,有本事,他们可以找我算账。”
姜禹捏着她的手,问:“怎么搞砸?”
萧绮:“弄垮整条男装线,让之昀在三年之内都不敢再轻易尝试,将姜朔的人彻底冷藏。”
当然,萧绮也只是说说,为了一个小虾米就伤筋动骨,这不值得。可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还能安慰姜禹什么,痛骂姜维明么,还是斥责姜朔阴险,也就是口头上出出气。
姜禹:“损人不利己。说到底,伤害的还是之昀。”
姜禹能为大局考虑,就说明他还没有被激怒,他的思路仍是清晰的。
萧绮问:“那你要怎么做?”
姜禹说:“姜朔放人进来的目的是捣乱,我倒不相信他们真的会为了之昀好。之昀的男装线若是垮了,那是之昀的责任,我的责任,姜朔的人责任再大也是个外人,那个人可以推卸责任,姜朔也可以随时划清界限,就像他摘清和里绘的关系一样。反过来,若是男装线做起来,姜朔的人固然会分到一些功劳,但也只是小头,姜朔能沾多少光?他表面上会得意,会夸大自己的功劳,会借此去洗刷‘识人不清’的印象,但背地里只会更生气。说到底,生意就是生意,人与人的纠葛和恩怨都是其次,至于姜朔的看法,我并不在意,他的观感我也无所谓,我只希望之昀能做好。”
是啊,希望之昀能做好。
萧绮说:“看你这么平静,我就放心了。”
姜禹轻叹一声,半晌没说话。
等姜禹再开口时,眼角耷拉着,语气里还多了点委屈:“不,我一点都不平静,我需要安慰,需要关爱。”
萧绮笑着看他:“哦,那要怎么关爱你呢,要不要按摩?”
安静了两秒,姜禹问:“怎么按?”
明明是非常正常、简单的三个字,却因为他眼神和语气的变化,透出一丝不正经。
萧绮拉着他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边走边说:“我今天和家里说了咱俩的事,但我猜你还没说。”
姜禹:“我……”
萧绮:“好了,我知道今天不是时候。我就是想告诉你,不说也好,你说了,那姜朔的人不就也知道了么?就让他们摸不透好了。再说,就这样偷偷摸摸的感觉,也挺有意思的……啊!”
卧室门合上了,萧绮的叫声从门缝溢出。
……
翌日一早,萧绮和姜禹分别开着自己的车去上班。
设计部的早上还有些萎靡,有的熬了大夜的设计师还在休息室睡觉,有的已经起来了,正在梳洗。
萧绮煮了一壶咖啡,将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