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次给安浩辰买老婆饼,他垂下眼挡住眼中的悲伤,刚才危情喊他的那一刻,他有种回到了六年前的错觉。
他与危情接触过好几次了,还是第一次在危情的眼中看到这种熟悉的眼神,悲伤又绝望,尽管危情极力掩藏,安翎还是发现了,他已经知道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危情被抹掉记忆,他是乐得其成的,毕竟所有的人都以为安浩辰死了,他看着一步也不离开危情的尉迟皓,觉得这样挺好。
毕竟,他表哥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安翎伸出手把危情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轻轻扳开,“别这样,我会哭的。”
危情低头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他有很多问题想问,终究只能化作弱不可闻的叹息,随风消散,“你还记得。”
“恩,一直都记得。”你喜欢的他都记得,安翎在心里面默默地补充了一句,很多事情知道了反而会更伤心,现在这样也很好,“我先走了,再见。这个你拿着,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了。”
危情下意识握住安翎塞入他手中的,那盒完好无损的老婆饼,转身与安翎背道而行。
尉迟皓没有继续开车,他找来保镖代替他开车,自己则陪着危情坐在后面,危情的心情很不好,他有以下每一下地拍着危情的背部,无声地告诉对方,他在。
危情一直盯着老婆饼发呆,他回忆着与安浩辰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头埋入尉迟皓的怀中,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样做是不对的,明明身边有了尉迟皓,他为什么还要想着那个失约的人,人都不在了,在想又有什么用。
他已经有了尉迟皓,不应该在想那个人了。
压抑地哭声如同一把刀子割在尉迟皓的眼中,他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抱住危情,告诉对方自己在,现在的情况比他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料。
很庆幸,恢复记忆的危情并没有被过去的悲伤压垮,反而因此更加的认真对待与自己的感情。危情其实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这一点尉迟皓深有体会,陡然恢复记忆的危情,面对自己爱人的死必然会很难受,那是独属于安浩辰与危情的过去。
但又有什么关系,危情的未来是他的。
就算安浩辰现在站在危情面前,他也不会害怕危情被抢走,因为他已经把危情的整颗心都装满了。
哭吧,只有这样才能把心中的悲伤与痛苦发泄出来。
到家的时候,天彻底黑了一下,原本还在兴高采烈期待着礼物的人,已经在尉迟皓的怀中哭得睡了过去。
尉迟皓抱着危情紧屋子的时候,大厅一片漆黑,下一刻伴随着清脆着开关声的是,满天而来的彩带与众人的哄闹声。
他看了一眼前面的人,瞬间所有得欢呼都安静了下来。
被拉来凑热闹的保镖迅速离开了,把空间留给剩下的几个人。
正举着礼炮的穆天岭,一下子就看到了危情肿的红红的眼睛,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这是他跟柏同乐一起为危情准备的惊喜,现在却被人给破坏了。
穆天岭从霍尔的口中知道了很多的事情,此刻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把礼炮往旁边一丢,开始转动手腕,霍尔勉强接住了礼炮,抱着一堆还没放的礼炮,对着柏同乐跑到了一边。
“把他给我。”穆天岭对尉迟皓伸出手,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尉迟皓早就知道穆天岭会回来,他绕过穆天岭,走到霍尔面前,“危情累了,麻烦你带他上去休息。”
霍尔看了穆天岭一眼,接受到对方的眼神,飞快地抱着危情上楼了,同时还不忘吩咐保镖把柏同乐一起抬上来,把危情送回房间后,他跟柏同乐两人站在二楼看着底下打成一片的两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穆天岭下手真是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