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根烟,慢吞吞抽完后,给琴酒打了电话。
“喂?琴酒,苏格兰好像调查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19:30
安室透在令人恼怒的困意中醒来,睁眼的那一刻甚至还觉得神智有些浑噩,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
但身体的本能比大脑先一步告诉他,他被人下药了。
他撑起沉重的身体,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字条。
“阅后即焚,你指认我,让苏格兰指认你。p.s.与我撇清关系,不要让我做的一切变得毫无意义。”
他认出了这是古川久弥沙的字迹。
虽然混沌的脑海中仍然没能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张纸条上几乎字字句句都在昭示着某种最糟糕的情况,他顾不得沉重的身体,翻身下床。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房子里没有开灯,四周漆黑一片,他走进古川久弥沙的房中,没有人。
诸星大不知道去了哪里,而诸伏景光……今天晚上应该是他与公安线人接头的时间。
——等等,线人?接头?!昨天的那场“cia线人”的刑讯……还有……纸条上的“指认”……
他几乎下意识地拨通了诸伏景光的电话。
“波本,怎么了?”苏格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到了今天和公安接头的地点了吗?”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他打电话来是为了这个,“到了,怎么了?”
安室透像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对方还没到,可能是改了地点后……”
“改了地点?”安室透的声音陡然锐利起来,“是他亲自和你说的?”
诸伏景光也从他的语调中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意思,“不是,是昨天收到了密信,是……古川拿给我的。”
安室透的心中一片冰凉,他张了张嘴,在那一瞬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他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几乎颤抖地说不完一整句话:“……告诉我你们本来约定的地点。”
诸伏景光知道事关重大,没有犹豫,报完地点后,下意识地道:“你先别冲动,不要……”
“我很冷静。”
安室透拿起外套,已经走向了门口,“对了,之后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记住,你来指认我。”
说罢,他挂了诸伏景光的电话,走出了安全屋。
19:55
古川久弥沙到达那个废弃工厂的天台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埋伏。
连系统都觉得有点奇怪:“如果组织要瓮中捉鳖的话,不应该提前埋伏好吗?”
古川久弥沙稍微转了转脑子便想明白了原因。
“那个公安联络人和卧底交接的上一次时间,是在一个月前。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插入了苏格兰的任务,也是那一次,因为绿丛的掩体,我们全体都穿了绿色的伪装性外套,所以那个线人说的‘绿色衣服的人’,皮斯克他们会第一时间想到那次任务。”
系统还是不明白:“所以呢?”
“那次的任务中除了我和苏格兰,还有皮斯克手底下的几个好手,如果组织真的在我们几个当中起了疑心,就会知道,提前埋伏只会让我们察觉到不对劲而金蝉脱壳。”
古川久弥沙边解释,边走上钢制楼梯,“铛铛铛”的脚步声在夜间回响。
她走到最上层,推开了破旧的铁门,踏上了天台。
19:58
她走到栏杆边,看着远处高悬空中的圆月,叹了一声。
“一场大戏即将拉开序幕,只可惜那些观众永远不知道,他们也是戏台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