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时恢复了清醒。
多年训练的战斗本能,使得他在落地前依然用手肘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一发力就又弹了起来。
却正看见对方再次凶狠地向他扑了过来,于是本能地抄起了旁边的椅子向前一挡,刚刚好听见子弹擦过去的声音――
这人也有/枪!
他的眼瞳瞬间阴沉,当即一个俯身滚地又躲开两发连续射击。
眼见三/枪没打中个小孩,那个保镖满脸的横肉几乎都挤在了一团,迅速再次瞄准了他,食指扣下扳机―――
叮!
然而,与枪/声同时响起的,竟然是刀片锋利的破空声!
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自十几米外飞来――
霎时间“叮”一声钢铁撞击,巨大的力硬生生让手/枪脱手飞出!
弹道在最后一刻偏移,一头栽进了天花板里。
保镖本能地回头。
却只看见一道黑影箭步冲来,在他去掏自己身上另一把枪之前就一把擒住了他的胳膊,同时抬腿狠踹他膝弯!
电光火石间形式逆转,他浑身扭曲着被青年卡死在地面上,关节错位带来的痛感让他放声惨叫。可对方却仿佛只是个杀/戮机器,在此时再度从一个扭曲的角度将人向上一拽,所有关节几乎全被扭到极限,几乎要一寸一寸地折断――
格兰利威猛地发力,将人直接反身摔了出去!
”……”
降谷零推开满地杂物,在这时终于将自己艰难地从地面上撑了起来。
或许是刚才打斗的动静过于激烈。
在那个保镖昏迷后,整层楼似乎都静了下来。
一时间只听得见火焰被风吹起的呼声,火舌顺着木柱盘旋升腾……如同一支柔软而曼妙的舞。
他在此时一只膝盖抵在地上,有些怔怔地抬起头,几乎下意识地想说“谢”。
却忽地看见那个一身黑衣的修长影子站在他几米开外的位置。
他的手臂还在刚刚的战斗中被断木划开了个小口,殷红的血整顺着他细瘦的手腕滴落下来,又在落地的时候就被火焰蒸发,将空气染上血的气味。
“你…”
零的瞳孔几乎被压缩成针,浑身血液冰冷地看着他一点点地…向他转过了头。
………熟悉的白色面具在火光中被映亮。
“是你”
他的脑海里霎时间警铃大作!
他一瞬间仿佛又再次回到了山坡上的那个凌晨,看见了被撞烂的车和黑洞洞的枪/口,浑身肌肉迅速地下意识绷紧了∶
“你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降谷零的眼珠颤抖着环视四周,这才在那个面具杀/手的不远处,看见了一具头部开洞的中年人的尸/体。
松尾会在社会上也享有一定的名誉,他们的会长也曾和政商合作出席过重要场合。
因此,零在一瞬间就认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刚刚一瞬间漫上喉咙的感激之情,在尸/体和之前回忆的双重刺激下已经彻底消失得干干净净。
降谷零表情变幻,嘶声道∶
“你杀了他”
”……”
但格兰利威没回答,戴着面具的脸似乎有些僵硬。
只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降谷零还处在刚才遇险后的应激状态中,浑身警觉带刺,咬着牙艰难地开口∶
“你到底……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之前被枪指着死里逃生的回忆弥漫上来。
而怪异的感觉也在这第二次被拯救中愈演愈烈。
在那件事后的无数个夜晚里,降谷零都曾回想过当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