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一脸凶相,倒是将一船的人都给震住了。
并不是穷人是非多,计较,而是那些钱都是自己好不容易攒出来,安身立命的东西,骆哥出身亦是穷苦人家,很能体谅。
但是接下来还要在船上呆上三四天,他若不凶恶霸道一点,这路上指不定出现什么幺蛾子!
为了生存,为了家里的老婆孩子,怎么着都得平安去,平安回。
见人都老老实实的再没有多话,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然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脖子后凉飕飕的,抬头望了望天上正当头的太阳,这季节,心说不该呀。
他不经意地一回头,好像看到那白衣公子皱着眉瞥了他一眼,接着转身就往船尾走去。
骆哥有些摸不着头脑,坐在船头琢磨着方才自己哪儿惹了这位公子不高兴,一时间心里没底。
“你刚才吐了口水。”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圆脸的小年轻,一本正紧地说。
骆哥一头雾水,他又对着甲板吐了一口唾沫,“就这样?”
小年轻耸肩,摊了摊手。
在云霄宫,谁敢当着叶霄的面,那是不想活了,或者觉得自己武功大成,能跟大宗师比肩。
要知道脚底沾了点灰那都得擦干净才能进去禀告的好吗?
当然,在外头叶霄不会那么不近人情,不过竟然没有直接跳下船踏浪离开,而只是走向船尾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小年轻觉得非常神奇。
他暗暗点头,“果然心上人才是洁癖的不二良药,夫人训夫有方,可喜可贺。”
骆哥觉得这简直莫名其妙,他忍不住问:“兄弟,你认识那位白衣公子?”
小年轻道:“算是吧。”
“那你可知,他为什么要上我这艘船?”又破又旧,还小,冲这位一出手就是一锭银子的大方,怎么看都像是走错了地方,更何况还带了那么漂亮的姑娘。
那姑娘美得真是头一次见,就算早已经有了情深义重的婆娘,他也忍不住心动了两下。
“这个嘛……”小年轻摸着下巴,冥思苦想,然而想了半天,回答,“我也不知道。”
骆哥嘴角一抽。
其实闻笛笙的确想不明白,以叶霄的挑剔龟毛,两条道必然选择官道!船大,航行稳稳当当,干净、整洁还宽敞,与美人春风一度更无人打搅,观湖观景,谈情说爱,气氛正好,简直是不二之选!他差不多都布置好了,结果,这位竟选择了私道,上了这条破船!
他在角落里瞧着,刚一落地呢,自家宫主的眉头就皱得能夹死苍蝇,脸紧紧得绷着,就算依旧面无表情,凭闻笛笙细致入微的观察,也看得出叶霄全身散发出来的不自在和浓郁的嫌弃之意。
究竟是谁的主意?
总不会是夫人吧?他幸灾乐祸地想。
话说夫人果然如他所想一般漂亮,不,简直绝了!容貌,身段,天下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
怪不得一路带在身边,同处一室,又搂又抱,换做他只会看的更紧。瞧这一蹦一跳地跟在宫主身后,朝气蓬勃,活泼可爱,那身鲜亮的裙子随风飘动,简直美呆了。
闻笛笙由衷觉得,这才叫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骆哥见他半晌不说话,灼灼的视线牢牢地盯在那姑娘身后,忍不住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兄弟,别怪哥说话不好听,朋友妻不可欺,可别动歪脑子。”
歪脑子?闻笛笙笑了。
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希望那两位相亲相爱的吗?
不过,这倒是提醒他了,他回头看似不经意地扫了周围一眼。
这一艘船上女人极少,就如那日平安客栈大堂里凑合过夜一样,多是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莽汉,可能手上有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