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射出一个个斜长清冷的影子。
范逸和谢一念坐在楼道里的长凳上。两天之内第二次来医院,这一次是谢一念第一次守在抢救室外,为的却是一个陌生人。他的心脏一直狂跳,他多希望这抢救不是例行公事,不是确定结果前无意义的流程。他从没觉得生命这样脆弱,这样富有戏剧性。
谢一念盯着头顶的抢救室的灯,左手抱着相机,右手手指无意识地在腿上乱点,后来失去了节奏,变得慌乱无章。
忽然他发抖的那只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掌裹了起来。
“害怕了?”范逸笑着问,“还敢滑雪么?”
谢一念目光呆滞,语无伦次地说:“她就那么撞上了……在我面前……然后脑袋斜向下杵在雪里……好像……好像”
谢一念的手被握紧了,话也被范逸打断:“所以你知道上次你一个人滑树林,我为什么急了?”
范逸叹了口气,喃喃地说:“人多弱啊,很容易死的。”
谢一念微微点了点头。
范逸又自言自语说:“所以要使劲活啊,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谢一念察觉范逸覆在自己右手上的手心有些潮湿了。他动了动,范逸随即把手收了回去。
谢一念把手握成拳头,发现竟然有点烫了。正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护士走出来。
“死亡通知书开了,家属呢?”
范逸起身:“去找了。”
谢一念心里“咯噔”一声,还是死了。在自己面前砰地一声,消失了一个生命。
“那先办别的手续吧。”
范逸跟着秘书去办手续,谢一念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等。他忽然想起张希上次说认识宣传口的人,帮他撤了网站的新闻。现在看确实起了关键作用。他拿出手机,拨了张希电话。
“我看滑雪群里有人说了,说是撞树上了?”
“嗯。”
“人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