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也要换新环境了,研究所那些药剂闻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苏娉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去,她和陆长风还没结婚,没想这么长远。
“……好。”
喝完水,又带着夏莹在院子里看了会儿草药,她锁了门,载着夏莹去图书馆,一起在图书馆看书。
图书馆的环境是真不错,夏天打风扇,冬天有炭火炉子。
忘我地看了两个多小时书,时间到了五点半。
苏娉把书还回去,让夏莹去国营饭店等一下。
走之前还不忘给沈元白挑一套连环画。
傍晚六点半,陆长风踩着自行车,载着苏娉来到了距离东城大学不远的国营饭店。
也有半年没有见何忠和夏莹了,上次见还是他们的婚礼。
陆长风锁好车,看了眼门口等着他们的人,笑着打了声打呼。
然后对旁边的小姑娘说:“我怎么感觉他们俩结完婚气色都好了不少?”
苏娉之前没太注意,现在再看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夏莹脸色红润,眼睛也水汪汪的,而且看起来好像是胖了一些。
“哦,”男人又说了一句:“我懂了,婚姻的滋润。”
苏娉假装没听到他的话,去跟夏莹聊天。
暗示这么明显,哪能不懂他的意思。
陆长风好像是很期待结婚,结婚申请早就写好了,之前他还说:“我最近都在加练,到时候应该能多扛几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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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陆长风笑着问:“还没去食堂吃饭?”
“现在去。”
苏娉在心理诊疗室,听他把去年来东城军区后发生的事缓缓道来。
“去年年中,我们去边防线执行任务。”陈焰嗓音很沉,是那种低到谷底的沉,有种难以窥见天光的麻木。
“敌军在制高点埋伏狙击手,对我们进行围点打援。”
“带我的老兵叫冯昭,五八年入伍,是兵团最,虽然面上依旧温和,但心已经不受控制揪成一团。
她跟着上过战场,知道围点打援的残酷。
狙击手先打伤一人作为诱饵,在敌方战友支援时进行狙杀。
这种情况下,战友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就会前仆后继扑上去,而被击中的战士常常会选择自杀,不希望战友白送性命。
敌方狙击手察觉到被击倒战士的意图,子弹击穿他的手臂,让他丧失自杀能力。
而己方战士听到战友的哀嚎让自己开枪,也下不去这个手。
作为己方狙击手,眼看着敌方狙击手伤害战友却找不到敌方狙击手位置,冯昭咬牙对陈焰下了命令。
“我当诱饵,推算出敌军狙击手位置,你来狙击。”
陈焰服从了命令,在子弹击出的同时,他的战友,他的师父,轰然倒下。
听完这些,苏娉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战场应激障碍的触发有一点就是目睹朝夕相处的战友的死亡。
陈焰在心理诊疗室坐了四十五分钟,他从诊疗室出来时,瞥见角落里手指搭在铝饭盒上的陆长风。
两个男人目光相触,都是坦然的略微颔首,陈焰没有片刻停留,大步走出医疗站。
苏娉把陈焰的情况记录在案,要时常对他进行心理疏导。
陈焰内心是极为强大的,他并没有因为应激障碍不能摸枪,不能上战场,也没有出现幻觉。
只是出现了另外一个极端,总想去战场替战友报仇。
这也是极为让苏娉头疼的一件事。
放下钢笔,她合上笔记本,盖上笔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