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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让人哑个不停。

这通话说教不似说教,暗示又令人摸不着头脑,除了点头附和,司滢真想不出别个应对。

谢母仍在滔滔不绝:“女人房里的乐子,在于你一伸手摸着的爷们到底是块木疙瘩,还是会说俏皮话的浪口子。最好说出他的名字都会齿颊生香,而不是踹他两脚,他不晓得换个姿势,撅嘴他更不知道要亲你的!”

这话恐怕……只有织儿能接得了。

“老夫人说得对……男人还是,还是要有趣,要……好看。”司滢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只得硬着头皮,尽力接茬。

大抵是没对上兴致,老太太啧了下:“好看顶个什么用?你也是个木疙瘩,一颗俗心。”

突然挨了声数落,司滢百口莫辩,只觉得谢家母子真不愧是母子,霎雨霎晴的性子如出一辙。

马蹄稳稳地迈着,等到侯府时,府门口已经停了好些马车。

司滢先下了马车,再掀着帘子,慢慢掺着谢母踩了出来。

一落地,便有侯府的人过来招呼,笑着说:“大日头劳您跑一趟,府里备了些消暑的茶果子,还请老夫人慢移尊步。”

谢母也回了句客套的话,和司滢一起跟着往里走。

待到门楹之下,听到有人亢声喊了句:“杨公公!”

谢母停下脚步,司滢也循声,看向刚下马车的那位。

团白的春锦,头戴幅巾,衣裳素净得连个织金滚边都没有。清清落落的身形,不听方才那声唤,还以为哪位世家郎君。

隔着人丛,那位杨公公一道视线穿过来,打在她身上。

为那份似曾相识的感觉,司滢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

滢妹:谢谢你,耳环侠

老太太母爱如山……山崩地裂

第二十六章 夫婿人选——

打愣之时, 那位杨公公走上来,朝谢母一揖手:“老夫人。”

谢母微微颔首:“杨厂公。”

“听说贵府前些时日出了些乱子,太后娘娘很是记挂,又因老夫人许久未去宫里走动, 她老人家甚是惦念。”杨公公出声关切。

谢母挽着嘴角道:“是我治家不严, 出了个横生事端的歹奴, 让杨公公见笑,更劳太后娘娘跟着费心。府里近来事多,待安生些了, 我便给寿康宫上揭帖,请娘娘凤安。”

他二人寒暄, 司滢立在旁边等着。

出府在外,老太太倒是一团和气,以善迎人, 只那笑像是糊在脸上的, 缺了几分真切。但仔细些咂摸,又不像是对宦官的轻视。

而那位杨公公, 亦是语声徐徐,斯文得体。

他全程目不斜视,只在寒暄结束后,才与司滢点了点头,很快又被其它来客的招呼声引去。

阿谀之声尽在耳畔,很显然,这是位人人巴结的权要。

与之短暂接触,方才那道落眸, 有如蜻蜓点水般的痕迹, 那一瞬似曾相识的讶然, 也便成了令司滢心内小犯嘀咕的错觉。

这边厢,也有人上来与谢母攀谈。

这么一路走,一路与人照面,打从下轿起便没个停顿。

宴所设在荷池旁,池中一派娇红,打从香山移植来的红台莲,簇生的碎瓣,红艳且华贵。

满园衣香鬓影,而头回被带出来,司滢少不得被问及。

谢母闲闲地介绍一句:“大姑奶奶新认的干女儿,我外甥女。”

那便是与沈、谢两家都有干系的了。

先说沈家不是朝官,可一地之长自有其妙处,且系谢家姻亲,升迁也是早晚的事。

再说谢家,累世将门和皇亲这些且撇到一边,谢家那位公子,就极其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