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要求断绝父女关系,这种桀骜的行为皇帝很是不喜。只那三张药方确实有效,尤其是那张救命良方,拿了药方不施恩,覃正非得忠言逆耳烦死他,他也就不好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没成想这小丫头好本事,悄不声息地就把皇后拉拢了,夫妻五十年,他哪里看不出皇后的偏向。
皇帝语气不咸不淡:“是她啊。”
郑皇后失笑:“你是觉得她不孝?”
皇帝哼了一声:“子不言父过。”
郑皇后叹气:“话虽如此,定远侯也太不讲究了些,他那夫人可是和他女婿有旧情差一点就进门做妾,这让善水如何接受这样的继母,一般人他就干不出这种事,也不知道定远侯到底怎么想的,就非娶不可吗?”
皇帝顿时露出一个类似牙疼的表情,好些个御史都参陆霆罔顾人伦,他当然要问一问,陆霆回情不自禁。君臣这么多年,他头一次发现陆霆居然还是个性情中人。陆霆还说要辞官谢罪来着,他当然知道那是以退为进,本来他也没打算因为这么点私事就问罪,便意思意思罚了一年俸禄堵那帮子碎嘴御史的嘴。
“正好撞心坎上了呗,他这人对什么都淡淡的,一旦动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只能说孽缘吧。陆霆此人也就这桩事上糊涂,其他时候还是很精明能干的。”皇帝拍拍郑皇后的手背,“他那位置,独一点寡一点不是坏事。”
郑皇后半真半假道:“只要牵扯到他那新夫人他就犯糊涂六亲不认,就怕哪天正事也扯上了他的新夫人,他那位置,再小的事都可能变成大事。”
看吧,千万不要小瞧女人。
皇帝嘴里说着一个妇道人家能扯到什么正事,眼神却若有所思。
郑皇后适可而止,含笑道:“陛下看,什么时候方便,请善水道长进宫来一趟,眼神好了你也舒坦,难不成你还要跟个小丫头斗气儿。”
皇帝就笑了:“行吧,听你的。朕还没那么小心眼,正好也瞧瞧,小小年纪,心眼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