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澡。”
说完,陆序抬起了头看向老人:“爷爷,您回了凌城怎么徐叔叔没告诉我?您不是应该去三亚了吗?”
陆序虽然这几年极少回家,也还记得自己爷爷惯常是去三亚过冬的。
七十多岁的老人身上有很多沉疴旧疾,比起有凛冽寒风和鹅毛大雪的凌城、沈城,四季温暖的三亚显然更适合他休养身体。
而且在外地人少事少风景好,陆序见过更多的是别人催他都催不回来。
“我想回来看看,就直接回来了。”
陆老爷子笑得有点心虚。
看着他的样子,陆序挑了下眉头:“您不是从沈城回来的吧?”
“我是从三亚直接坐了飞机回来,在机场打车,直接回了凌城!”对于自己能悄悄回了老家这件事儿,老人还很得意。
陆序点点头,掏出了手机。
老爷子看着他:“干嘛?跟你那个爸告状?”
“您这么悄悄回来,三亚跟沈城两边儿肯定已经找您找疯了,我跟徐叔叔那边报个平安。”陆序也没打电话,只是发了个短信。
陆鹤原看着自己的孙子,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喟叹:“小序长大了,跟个大人似的。”
陆序没有说话,仿佛面前的书精彩至极。
在刚见到自己爷爷的瞬间,他以为自己会和从前一样狂躁和愤怒,可是他没有,他很平静,仿佛老人远道而来,他就像个最普通的孙子一样招待。
一直到现在,他都很平静,很多陈旧的往事在他的脑海里翻涌如潮,他看着它们,也依然冷静。
好像有什么东西保护了他的神经。
陆老爷子伸了个懒腰上了楼,过了半个多小时,他穿着短裤和汗衫下来了。
“小序啊,楼上的画室你再没用过呀?”
陆序放下书,站了起来:“爷爷,我早就不画画了。”
陆鹤原张了张嘴,才说:“画画这种事儿,当个乐趣也挺好……再说了,你的素描还是不错的。”
“不一样的。”灯下的少年清俊得像是一棵新竹,却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坚韧和坚持,“爷爷,我爸想要的是第二个陆鹤原,不是一个……有色弱问题的绘画爱好者。”
手扶着楼梯的红木扶手,陆鹤原看着自己的长孙。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
有些话,错过了恰当的时候,就像是画布上歪掉的一笔,坏了就是坏了,不管如何掩盖涂抹,如何重新描绘,那一笔是歪的。
人的心总会记得。
第二天一早,陆序刚起床就听见了卧室外的动静。
他打开门,看见一群人正在打扫房间。
穿着衬衣挽着袖子的中年男人正在把一批画材送上楼,看见他笑着说:“少爷,我们打扰您休息了?”
“徐叔叔早。”
陆序向这位他爸的得力助手打了声招呼。
“少爷在这等一下?我有些话要跟您汇报。”
徐成业小心地把画材送进了画室,连忙又转了回来:
“少爷,保姆不称职,我已经把她辞退了,您看您这边我们再安排一个什么样的人来照顾比较好?”
“哼!他陆大老板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闻不问,还指望别人上心照顾?当爹都当不好,天天指使着别人使威风,有意思么?”走廊的对面,陆老爷子开门走出来,气势十足地叫骂。
徐成业低着头不敢说话。
陆鹤原看了自己孙子一眼,对徐成业说:“你回去告诉陆大老板,以后我们祖孙俩的事儿不用他操心了!他就只管去赚钱,我看看那些钱到头来能给他换了什么!”
陆序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上午八点,罗奶奶应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