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阙直觉这人虽然听到了自己的话却根本没打算执行,他忙扯过搭在沙发上的蒙尘巾, 迎面罩向发狂的飞虫。
蒙尘巾阻隔了横冲直撞的金蝉,将它甩落在一旁的墙面上。
连阙随即拿起地上的不锈钢花瓶,顺势扣向刚刚被掸落的金色小虫。
前一刻金蝉不防被他甩在白墙之上,但瓶口附上时,不大的小虫竟在瞬间冲破瓶底, 金翅打碎了厚重的瓶底暴怒中冲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连阙向后避让间,那人见情况不对已将他拉到身后, 只手便握向迎面飞来的小虫。
愤怒的金蝉却及时调转了方向,在他的手掌即将握紧时冲破桎梏钻出, 再次蓄力高飞准备下一次的俯冲。
在它冲破掌心时, 纤薄的蝉翼轻易割开了握向它的手掌, 血珠滚落间, 那人却像是毫无痛觉般将视线紧紧锁在金蝉身上。
连阙看着他暗自在口袋中摸出一样东西,伺机等待着飞虫的下一次攻击, 渗血的掌心因蝉翼震动而伤口外翻,他却没分到半分注意在伤处。
被他悄然握在掌心的是一个极小的玻璃瓶,样式普通但玻璃的材质极为通透, 连阙只一眼便看出,这个瓶子或许就是用科研所特殊的强化玻璃制成的。
因为这样突然的变故, 其他人都暂避到了掩体后,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听进他的那句不要触碰。
连阙的心下莫名烦躁,见身前之人已轻步靠近,蓄力准备硬接下金蝉的下一次攻击,他干脆随手捡起散落在茶几上的花枝掷向盘旋欲俯冲的金蝉。
无足轻重的花枝自然被金蝉轻松避开,却也打乱了它和地上那人争锋的阵脚。
就在那人诧异回头时,惊见金蝉果然将怒意转到了他身上,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不自量力的人。
“小心!”
木木刚自掩体后站起身,便被时云山拉回。
“他有分寸。”时云山的表情极为肃穆,他打量着空中的金蝉,对着耳内的通讯器沉声问道:
“老班还有多久到?”
挡在连阙身前的人察觉不妥,忙想拉过身后的人,但他的手探向连阙的手腕时却抓了个空。
连阙翻过凌乱的沙发,身后的金蝉已紧随而至,就在它欲再次发动攻击时,连阙在疾行间突然夺下墙边的挂画,顺势将飞近的金蝉掷向身侧的白墙。
时云山原本谨慎观察的神色一凛,不知连阙明明已经知道这些东西困不住金蝉,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画框扣上墙壁的下一瞬,众人便见金蝉已扇动翅膀冲破画框而出,叫嚣着向连阙扑去。
那抹白衣戒备地将手搭向他的肩膀,欲将他拉到身后。
就在这惊魂一霎,连阙却侧身避开了那人的手,自口袋中摸出一样东西,在金蝉冲破画纸的一瞬间翻转手中的东西向它甩去。
细微的轻响终止了这场混乱,只见前一刻还叫嚣着攻击的金蝉被一把尖锐的小刀连同挂画一起钉在墙上。
小刀的尖端纤细锋利,竟穿过纤薄的蝉翼与画纸将那只金蝉钉在墙上。
躲在角落的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如果画纸再厚一分、刀尖再深半寸都绝对无法这样精准地将如此小的昆虫钉在墙上。
连阙与身后回过神的白衣身影一同走到画前,见那人将小瓶靠近痛苦挣扎的金蝉,连阙亦在瓶口附上时将小刀取下收回。
随着画框坠落,奄奄一息的金蝉被收入瓶中封存。
见那人将瓶子收好,连阙微皱起眉。
他还未说什么,视线却突然定在那人伤未痊愈的掌心。
只见他掌心那处血肉模糊的伤处,血液竟已变得暗红。
那人自然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