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被山鸡啄开的伤口表皮处竟泛起了一层青黑。
“有刀吗?”
被扶坐在地上的人似恢复了意识,连阙下意识将小刀递到他的手中,在对方接过刀后才意识到他想做什么。
凌厉的小刀在景斯言指尖并未变幻模样,他将小刀折开,竟在手起刀落间利落地将肩处发黑的皮肤切下。
连阙看着这一幕,他如此熟稔的动作和毫无迟疑的下刀都无一不说明着,这样的事对他而言早已稀松平常。
那片青黑的死皮被割下后原本凝滞的伤口竟开始重新生长,血液却依旧自伤口缓缓流下。
景斯言在昏昏沉沉间手中的刀坠在地上,他僵硬地摸索向一旁的衣服,将口袋中的药取出倒向背后。
不知是因为高烧还是看不到身后的伤口,他的手微微发抖间,将药也洒落了大半。
连阙默不作声地接过他手中的药,为他撒在伤处。
直到景斯言再度失去意识,连阙也没说一句话。
他在车内找来了绷带和一些必要物品,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后,避开伤口将他斜靠在一旁的树边。
太阳不知何时渐渐沉入地平线,连阙重新升起火堆,又用水浸湿了毛巾为他敷在额头降温。
做好这一切以后,他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很晚了。
钻回水里的人鱼将几条鱼扔上岸边,连阙看着他被镣铐锁住,还似对处境完全不知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是喜是忧。
他将几条鱼处理后烤在火边,见人鱼正坐在岸边低头数着珍珠。
虽然连阙说过要把这些珍珠拿去卖掉,但也没有真的将它们收起,倒是这条人鱼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收集了起来。
人鱼将珍珠数好,又挪了挪尾巴凑到连阙身边,将刚刚被连阙扔还给他的罐头与小珍珠推到连阙面前。
“想不到你小时候还这么懂礼貌?吃了鱼还知道要给钱?”
连阙看着他用尾巴小心翼翼将珍珠推到自己面前,检查过烤好的鱼,递到他面前。
人鱼却没接,只是再次将珍珠和罐头向他推了推。
像是怕他不收,柔软的尾尖在他的脚踝拍了拍。
连阙拍了拍地上的珍珠示意自己知道了,再次将鱼递给人鱼时,他才欢欢喜喜地将鱼接过。
连阙随之看向地上的珍珠,沾染了鱼尾上星点蓝光的珍珠在夜色中泛起如深海般绚烂的光芒,一颗颗圆润而饱满。
“哭了这么多。”
忙碌了一天,连阙的神色也染上了困倦,他靠在河边的树旁,似想起什么忽而说道:“你还不会说话,是不是也还没有名字?……不如就叫珍珠吧。”
人鱼从烤鱼中抬起已然变成花猫的脸懵懂地看向连阙,显然并未明白他话的意思。
“珍珠。”
连阙再次重复道,见鱼已经烤得差不多了也没再多语,转而去检查景斯言的情况。
他将毛巾取下浸入水中,待毛巾变得清凉后重新敷在他的额头。
景斯言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连阙记得身上有伤似乎不应该吃鱼,想起景斯言曾经找来的那几样水果,他打算等下去附近找找。
但是……
连阙的目光再次定在面前昏睡的人身上,顺着颈环看向他的后颈。
没有了衣领的遮蔽,颈环与灰黑色机械连接的地方清晰可见。
机械的脊椎裸露在外的部分如同一只扎根在后颈的巨大虫类,那样已钢铁换骨的手术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还有被按在他掌心的那处机械装置……
如果需要机械辅助,人类不是完全可以制作铠甲或机甲,为什么要在皮下以替换骨血这样的方式进行变更。
如今景斯言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