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其他时间里,曲千屿常常觉得自己只是台高速运转的机器。
谢槐把他拉起来,将他按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单身二十几年,但一天之内接连被两个人告白这些家伙没搞错吧?
曲千屿紧张地掰了掰手指:“意识到是在半年前。后来想想,应该从我们刚进组织那段时间起,就……”
他们被分配到一个宿舍,本来并不熟悉。曲千屿因为发育晚,当时长得又矮又瘦,加之在左耳侧留有长发,同宿舍甚至同组的其他孩子各自成了圈子后,就慢慢开始排挤孤立他,嘲笑他像个女孩。唯一没参与到这件事里的是似乎和每个孩子都算处得来,又不混在任何一个圈子里的谢槐。
曲千屿仍记得他和谢槐真正说上话那天,他误以为宿舍只有他一人,正拿出镜子和剪刀犹豫着要不要剪掉那缕长发时,上铺的谢槐突然从被窝里翻过身,若无其事地问:“你在干什么?”
曲千屿吓了一大跳,剪刀哐当落地。他转过头去,发现谢槐正曲着一条腿侧躺在自己的床上,视线投给他脚旁那把剪刀。
“剪头发?你不是说那是妈妈让你留的吗?”
他和其他男孩争辩时提到过,但没想到旁边一言不发的谢槐才是那个真正听进去的人。
“呃,可是大家都觉得很奇怪。”曲千屿呐呐地说。
听到书本合上的声音,曲千屿意识到原来对方刚刚躲在被窝里看书。谢槐撑着手臂从上铺探出脑袋,对他道:“特别的才有趣吧,那些人留着一样的短发,我有时候都分不清。”
因为谢槐那么说,曲千屿把剪刀捡起来后就扔回了抽屉。
谁会不喜欢肯定自己的人呢。于是自那天起,曲千屿开始黏着他和他说话,他们俩就成了一个圈子。
“啊,我都忘了我说过这种话了。”
“……真是的,我也没指望你能记住。确实是很小的事情,但我到现在还记得你说这句话的表情。”
用那双漂亮圆润的眼睛,饶有兴趣地望着他,把傻愣愣的他纯粹清晰地印在澄澈的眼底。
曲千屿抱住谢槐,将脸埋进对方颈侧:“雀鹰很会包容和称赞别人,和你在一起一直很快乐。”
所以会喜欢没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