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敏感,何况翡夜绝抱他时动作尤其轻柔。

再后来,翡夜绝会在手工课摸他的手指,有时将指根插进他的指间摩挲,或者捧起他的手去细细地看掌心上的纹路。有时候他们在课间打闹,翡夜绝会说你别老看书了,和我聊聊,说罢就佯装玩笑地要去抢,然后趁他反抗时抱住他的腰将他压在墙角抖着肩膀笑。

搏击课上,瘦小的谢槐总是被其他学生压在身下。翡夜绝见劝说他放弃无果,转而去跟老师沟通,硬是成为了他唯一的陪练。当然,对于谢槐来说区别只是变成每回都被同一个人摔在地上。

一旦到自由训练的节点,压着他的翡夜绝往往就不肯起来了,撒着娇说:“我能保护你啊,为什么非要练这个呢?我来保护你就可以了吧!”

“你又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在我身边。”

听他那么说,翡夜绝眼睛微闪:“……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呀。”

某一次,谢槐与同一个福利院来的同学聊起福利院的近况,他们聊得时间久了些,翡夜绝起初还耐心地在旁边等,后来直接挤到他们中间去牵他的手。

同学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和气,但已经语气不善:“翡同学,请不要打断我们讲话。”

“抱歉,不过午休快要结束了吧?还是拜托你把他还给我。”

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是火药味。两个高大的少年对峙着,明明一个笑容灿烂,一个顶着温顺无害的狗狗眼,谢槐却疑心他们会在下一秒打起来。那种直觉,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谢槐到现在也说不清楚。

“除此之外,他还出手阔绰,送了我很多贵重的礼物。到后来,他甚至和我介绍他身边的每一个朋友。”

直到那一晚。

“他带我回了他的家,陪我玩了一阵,还亲自削了水果喂我吃。走到客厅时,他突然让我闭上眼睛,说要送我一件东西。可等了很久,因为没有任何动静,我忍不住提前睁开了眼。”

翡夜绝在那瞬间吻了谢槐,与此同时他还紧紧环抱住他。离得太近,谢槐很容易就听清他胸膛里剧烈的心跳声,也很容易就感受到隔着单薄里衣,对方飞速升高的体温。

原来是紧张过了头,才让翡夜绝一时半会儿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

“放开我时,他说,我爱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霍远宁沉默半晌,点评道:“这小子弄反了顺序。”

见谢槐没再往下说,霍远宁追问道:“所以你答应他了吗?”

“不。我拒绝了他。我不知道那是爱。”

“……所以,你的疑惑是?”

“你觉得,我拒绝他以后他会是什么反应?”

问题被抛回来,霍远宁思考了一阵,答:“总之是做不成朋友了吧。你们渐行渐远了?或者他在那晚后彻底消失在你眼前了?”

谢槐说:“是后一个。”

其实谢槐并不真的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在翡夜绝说出我爱你时,谢槐就判断出这是最佳的机会,于是他抽出提前藏起来的水果刀,直直划向了翡夜绝的咽喉。

对方瞪大眼睛,灿烂而青涩的笑容定格在脸上,最终转化为倒在血泊中的不可置信与恨。确实恰好是“在那晚后彻底消失了。”

谢槐不知道答案,他抛出这个问题,是为了得到霍远宁的答案,从而顺势说下去,给这段充满了谎言的经历一个完美的结局怎么说也是霍远宁根据前面的内容自己推想出来的。

当然,谢槐不会说出翡夜绝的真名,也不会说出他才是真正需要接近翡夜绝的那个人,更不会说出他利用翡夜绝接近其他任务目标,将他们成功刺杀的事情。上述的相处片段都做过模糊处理,一切能够证实身份的细节也都被他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