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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咔咔咔——”

“大冬天哪来的耗子?!”姑娘终于被变本加厉的老鼠磨牙声逼得忍无可忍,在长公主面前失了态,怒吼自家丫鬟的名字,“翠儿!快找找,把这东西给弄死了,可别吓着长公主殿下!”

那边儿,主仆二人被吓得花容失色。

这边儿,宁扶疏警告地看向顾钦辞,示意他差不多得了,别把俩小姑娘吓出梦魇病症。

“咔咔咔咔咔咔咔——”顾钦辞非但假装没瞧见她的眼神,反而变本加厉。看似唇齿不动,声音却越发洪亮。

谁让这朝暮阁卖笑的姑娘丝毫不知适可而止,从进门起就不断地试探他底线。

他堂堂驸马,入了皇室玉牒的长公主夫君还站在这儿呢,就敢当着他的面给长公主介绍男宠,敢堂而皇之地给他熙平侯戴绿帽子。

试问,这像话吗?

再看宁扶疏听见俊美小郎君就走不动路的样子,这会儿便已经犹豫了,如果真被她瞧见那几个身子清白的小倌儿,保准把持不住。

试问,这像话吗?

顾钦辞连降服千军万马都不在话下,还能没点办法对付几个出卖皮相的?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既然这周围有耗子,就劳烦姑娘处理干净。”

说着,像出府时那样拉住长公主手掌便走。

宁扶疏任由顾钦辞拉着她走,而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阴郁了一整个早晨的恹恹脸色,忽然缓和不少,下拉嘴角也自然往上提了提。

作者有话说:

顾狗: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 48、真相(双更)

白日的朝暮阁少有宾客, 姑娘们或在正堂咿呀练着小曲,或婉转弹着小调,排练不显喧嚣吵闹,倒能听见几声真切的笑语。

此时的三楼厢房内。

沁阳大长公主似乎早料到宁扶疏会来找她, 当今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在勾栏妓馆撞了照面, 皆神色如常。

只是大长公主单单邀了宁扶疏一人进屋, 嘴上对顾钦辞说着抱歉,却态度强硬地将人晾在外头,严实关上门。

厢房内燃着雅致沉木香,没有丝毫甜腻暖香或暧昧余韵的味道, 且放眼望去床榻干净整洁,不见小郎君身影。

“小朝歌在找什么呢?”沁阳顺手拎起酒壶准备斟酒待客。可她随即转念想起来, 自己这位小侄女打娘胎里出来就患有病酒症,换而命人奉盏热茶来。

宁扶疏一路走来吹多了凉风, 这晌对屋内温暖格外贪恋。她在桌边坐下的同时, 把手伸向散发着炽热温度的铜炉,好奇视线则逡巡着四壁:“姑姑这是……把朝暮阁当作客栈使了?”

沁阳端着酒盏的手腕悠哉微转, 带动杯中酒酿飘香, 荡出涟漪。

她没回答宁扶疏这句调侃,反而倏然坦荡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你今天来找我,是想问先帝留下的情报暗桩吧?”

“姑姑如何知晓?”宁扶疏蓦地惊诧。

但话一出口,她当即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句废话。

据赵参堂所言,拥有暗桩的人知天下事, 上至公卿官吏, 下至贩夫走卒。那么,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她查抄赵府时,和赵参堂的对话。

沁阳大长公主既知道宁扶疏知晓暗桩的存在,便足以说明,先帝临终前将苦心经营的情报暗桩交到了她手里。

“所以,朝暮阁背后真正的老板娘,是姑姑您?”宁扶疏再看这间明净而不失奢华,富贵而不失雅致的厢房,顿时觉得合理了许多。

沁阳悠悠抿了口清酒,不置可否:“小朝歌这么聪明,都能发现我的府宅后门和朝暮阁后门隔巷而望了,还猜不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