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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主上不愿让熙平侯送。

驸马爷只是半个主子,而长公主才是真正的主子,该奉谁的命令,不言而喻。

他非但没把长公主放下来,反倒臂力收紧,侧身绕过熙平侯往府内走。

“站住!”长剑寒芒森冷横挡在身前,顾钦辞脸色早已黑如深渊,手腕陡然翻转,削铁如泥的剑刃架在了齐渡颈侧,“齐侍卫没听见本侯说的话吗?要不要本侯再重复一遍。”

他哂笑扬声:“本侯是殿下的夫君,照顾殿下起居是本侯分内职责,不劳齐侍卫越俎代庖。”

院中各自忙活着的婢女与院外守门巡视的护卫登时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瞥去一抹好奇视线,偷偷窥伺贵人间的风流韵事。毕竟在长公主府伺候久了的人都知道,殿下虽然面首众多,但后院公子们却相处得极其和谐。

像这般公然争风吃醋,还是头一回。

只见齐渡被驸马爷的剑刃挟制,站在原地什么也不敢多做。

顾钦辞放完话,一秒也不愿意宁扶疏在别人怀里多待,干脆直接上手抢。执剑逼得齐渡松开双臂,他二话不说就将宁扶疏圈进自己怀里,再扒拉过她的手臂挂到自己肩上。

像胜利者昂起高贵头颅,鼻间嗤出一声冷哼,瞳孔倏尔上掀,朝落败者翻了个不屑的白眼,转身就走。

院里院外的下人们捂嘴惊诧:驸马爷威武!

果然正房和小男宠就是不一样,好生霸道!

顾钦辞抱着宁扶疏,越想方才的破事越生气,后槽牙摩动:“殿下昨晚为何没回府?”

晕乎乎睡着的人没搭理他,许是怕冷躲风,把脸往他胸膛前埋了埋。

顾钦辞嘴角霎时勾起上扬弧度,阴沉眸色也亮了,但依然生硬端出一副恨得牙痒痒的语气:“睡得这么熟?齐渡那胆大包天的奴才,究竟对殿下的千金之躯做了些什么?”

宁扶疏自然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的,但被抱着走了一路,身子难免有些往下滑,在神识迷糊间产生下一秒便会掉到地上的错觉。出于肢体救急本能,搭在顾钦辞肩膀的手臂力气不由得收紧。

顾钦辞唇角咧得更开,露出两排整齐白牙,合都合不拢嘴。可欣喜刚持续两秒钟,他又忽地冒出了新想法:宁扶疏昨晚很有可能和齐渡待在一起,始终没睁开眼皮子看他一眼,现在该不会把自己当成齐渡来抱吧?

刚熄灭的火,腾地又窜上头顶。

平时只敢在内心嘀咕的话,今日趁着宁扶疏熟睡听不见,搬到她耳边絮絮叨叨:

“殿下知道臣是谁吗,便敢这般亲近?就不怕臣是专门干买卖姑娘生意的人牙子,转眼把殿下卖去烟花之地?或者是赵参堂负隅顽抗派来的刺客,用一张皮囊勾得您色令智昏,然后在殿下意乱情迷时将您刺死在榻上?”

他已然行至寝殿前的鹅卵石阶,嘴皮子都絮叨干了,怀里人依旧一点儿睁眼的迹象都没有。顾钦辞气得拿手指戳了下宁扶疏粉扑扑的脸蛋:“嗯?殿下再不回答,信不信臣把您丢在地上!”

青石板冰凉,冻死您算了!

省得您再放浪形骸,伤了身子也不懂节制!

顾钦辞咬牙切齿:“臣向来言出必行,您若再不开口,臣可就真丢了您啊!是真的丢不是假的丢!”

殊不知,宁扶疏此时内心只有一个感受。

好吵……

而且怎么比刚刚更加吵了……

她多少知道这晌怀抱自己的男人是谁,毕竟被顾钦辞兜膝抱过太多次,藏在身体潜意识里的直觉往往很灵敏。而且敢在她耳畔废话不停的人,放眼整个金陵城,除了顾钦辞,其余人要么没这个胆量,要么没这个闲心。

宁扶疏实在被他吵烦了,脑子中唯有一个无比简单的念头:让他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