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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精于藏身匿迹的佼佼者。如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消息必然第一时间送至公主府。

可她近些时日并未收到暗卫信报。

“你擅返金陵,是因为半途遇到了让你不得不回来的事儿。”

“你被赵参堂手底的狗发现,和粗心大意或防备松懈无关,是因为被那件事儿绊住了手脚。你宁愿暴露自己,也要护好那桩秘密。至于本宫派去护送你的影卫,则全被你支开了。”

句句语调淡然,言辞笃定。

宁扶疏仔细观察着榻上的人身形逐渐变得僵硬,沉着续道:“最后一点,你风尘仆仆赶在赵参堂进宫请来陛下之前,到本宫面前口口声声说想念本宫……”

她顿了顿,喉咙深处压出一声自嘲低笑:“不过是因为巧言惑人,以此诓得本宫信任,不再深思细究,借本宫之手将你想守的秘密瞒过去。”

可笑自己居然当了真。

顾钦辞脑海有一瞬空白,萦绕鼻腔的茉莉花香倏尔散了个干净,身体难以言喻之处袭来的阵痛与胀痛好似一根细针,刺往心尖,越来越难以忍耐。

这是她对自己的惩罚,诱起他的欲,然后无情将他踢开。

要他独自承受,苦苦煎熬。

“当然,这些只是本宫的猜测,如果有哪句话不对……”宁扶疏淡声道,“侯爷,本宫给你解释的机会。”

顾钦辞望着她杏眸如寒潭冰封,手指缓缓收拢攥住被衾,少有地低头垂下眼眸:“最后一句,不对。”

他道:“臣想您了,是真的。”

宁扶疏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保持着近乎可怕的冷静道:“那便是承认了前两条。”

“也就是说,不论你想或不想本宫,都不会改变你今日做的这些。”

或许欲难辨真假,但情,必不见真心。

“但本宫还是不明白。”宁扶疏目光定定锁着他,不放过半点表情,“究竟什么事,竟能让你违心用美人计。”她可知道,顾钦辞向来最厌恶的,便是这种手段。

顾钦辞嘴唇张了张,仿佛有什么话迫不及待想冲出喉咙,却又被不知什么的为难卡住,堪堪缄默于口。

那五根掩盖在被褥下的手指,深掐进掌心。

他嗓音哽涩:“……不是违心。”

话是对自己说的,轻飘飘不用风吹就散在空气中。可宁扶疏仍是听清了,不屑一顾地勾了勾嘴角,浸染嘲弄。天窗已亮堂堂地打开了,这人竟还在拙劣而认真地表演着虚情假意。

她无所谓道:“随便吧。”

反正这整个天下都姓宁,她若真想查什么,任何事都逃不过长公主府的鹰犬。之所以站在这里耐心询问,是对他最后一点信任。

短短三个字,却被顾钦辞鬼使神差听懂了画外音,肺腑中似咯了一口血,翻涌出腥味与苦涩。

又鬼使神差将本该天知地知不为第三人知的秘密,嘶喊出了喉咙。

“殿下,臣带您去一个地方。”

他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亵衣便下榻出门,夜幕降临,星子寒芒,站在秋冬之交的湿冷夜风中静等长公主更衣。

一炷香徐徐燃尽,暖黄烛光自雕栏玉砌的寝殿倾泻,将迎风屹立的松柏照亮。

宁扶疏手掌捧着暖炉,对拢袂袖挡住飕飕冷风。没有说话,抬步示意顾钦辞带路。

以为这人口中的“地方”必定离公主府不近,甚至命琅云备好马车,做了夜晚出城的打算。可当宁扶疏折过幽幽回廊,又穿过雕花半月门,她才意识到,顾钦辞正带着她往府内走。

最后停在一处就无人居住的院落,爬山虎枯枝攀了半面墙,正是影卫禀报抓到赵参堂手底死士的东偏院。

一人脚步声散在阒寂长夜中显得格外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