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深陷肩窝的头抬起来,漆黑如墨的眸子灼出一簇烈火,光亮似要跃出眼眶。他被这简单的三个字取悦,如石头般积郁胸口的愠怒和躁火,也被这三个字席悉数席卷。
“殿下……”嗓音是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温柔,轻如春风拥有蛊惑人的磁性。
离开肩窝的唇吻在了她莹白如玉的美人骨,继又攀上她细长如白天鹅的脖颈和曲线弧度优美的下颔骨,像犬类热衷于占领地盘,顾钦辞在宁扶疏每一寸裸露的皮肤都留下濡湿痕迹。
被琴弦割破的手指还在沁出血珠,他却不擦拭,将指腹点在了宁扶疏唇瓣,稍稍用力按压,比绯朱唇色更深的殷红顷刻间晕开,渗入皮肤纹理细缝。
他给她涂抹上一层独属于自己的口脂,浓重血腥味儿荡漾弥散,直窜咽喉与鼻腔。
宁扶疏不禁有些反胃。
顾钦辞侧目见她两撇秀眉拧出仄痕,深邃眼眸中盈满真诚不掺假的疑惑:“殿下不喜欢吗?”
又转瞬笑了,轻语柔声慢慢:“让臣帮您。”
男人的指尖移开了,印在她下巴的唇却在向上。宁扶疏毫不怀疑,他说的帮,是用唇舌舔舐吮吸那血迹。
被他温存吻过的皮肤似有火苗游走,灼出炙热而细密的瘙痒。宁扶疏清晰知晓自己对欲的需求,从不认为自己能抵住美色当前的诱惑,如今眼前人更是轩然霞举的绝色,她呼吸微乱,脚趾蜷缩抓地,不自觉仰了仰脖颈。
躁动在血液中叫嚣,想就这样不管不顾,春宵苦短,先睡了这一晚再说。
在顾钦辞视线所不及的地方,宁扶疏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像是想勾他的腰带,却最终在触及冰凉锦缎的刹那,指尖一颤,收手作罢。
好似毕生沉着与冷静悉数耗在了此刻,她抑制住将欲溜出嗓间的难耐低吟,顾钦辞的唇就要覆上来——
宁扶疏声线淡然,道了声:“侯爷。”
顾钦辞果然停下看她。
宁扶疏抿了抿唇,极短暂的沉默后:“秘送你出金陵的马车已经备好,明日一早便出发。而今天色已晚,距离清晨城门大开只剩三个时辰,有什么需要道别的友人,需要带走的物件,该抓紧准备起来。”
“……勿在本宫身上浪费时间。”
顾钦辞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迎上她面颊虽潮红滋润,目光却胜比秋水澄澈清亮,便知她不想、不愿。深陷火海苦苦煎熬的只他一人,而她清醒自持。
“何为浪费时间?”他眼底炽火熄灭,结出赤红冰层,扣着她腰身的手指掐紧,“殿下这么着急赶臣离开,是想再唤那些贱奴进来,让他们轮番糟践您的身子?嗯?”
宁扶疏心口突突一跳,没想过会在正直端方如顾钦辞嘴里听到如此腌臜的话语,而身后男人还在执著质问。
“臣究竟哪里不如他们,您分明说,臣做的最好。”
又是那个字眼,几乎咬牙切齿地吐出来。
宁扶疏忙不迭按住他欲抽解自己裙带作祟的手:“本宫不会叫任何人。”
顾钦辞半边唇角忽而轻轻勾了勾,同时一本正经地点头:“是,殿下有臣了,的确不该再叫任何人。”
指尖动作仍在继续……
“本宫不是这个意思,啊——”宁扶疏想解释,蓦然肩头一凉,轻透薄衫滑落臂膀。
她玩乐时故意将腰间裙带系得松弛,没曾想,到头来竟是便宜了顾钦辞。
男人双手钻进她亵衣里,比炭火还要滚烫两分的掌温贴上冰肌玉骨,激得宁扶疏陡然一个激灵。顾钦辞握着不轻不重的力道掐住她腰肢,将轻盈纤瘦的人转了身,让她面朝向自己:“殿下,您夹得臣太紧了。”
他说的是宁扶疏垂着的两条腿,分开几近一字马的弧度跨坐在顾钦辞腿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