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抹角,直白话语张口就来,手执帕子对着宁扶疏一点:“她呐,一手操作让对方庄家输的连裤衩都不剩。”
静姝郡主微讶:“然后呢?真脱了?”
“自然是真脱,他既然敢赌就必须输得起。”沁阳大长公主道,“虽然那臭男人挺怂挺没胆的,紧捏着裤腰带不肯松手,但他那点力气哪里比得过咱们小朝歌的侍卫,三两下就给他扒了个干干净净。”
沁阳大长公主啧啧两声,颇显遗憾摇头:“但也难怪他捂着。”
“不是我说,就那小鸡仔跟鹌鹑蛋似的,真没啥看头。”
本没想听她们谈话但偏偏不经意听清了全部的顾钦辞:“……”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胯部。心想鹌鹑蛋的话,那确实挺寒碜的,自己肯定不至于。
宁扶疏如果看见他的,应该不会嘲笑嫌弃吧。
等等!打住!
思绪被带偏的人猛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这都哪儿跟哪儿呀,什么乱七八糟的。青天白日、艳阳高照之下,跟别人比那污秽腌臜的玩意儿算怎么回事。
顾钦辞,你有点礼义廉耻好不好。他觉得肯定是因为自己最近跟宁扶疏接触变多,思想都被她同化了。
这种言辞论调,别说是本该恪守规矩方圆的皇亲贵胄,就连边关没读过几本书的抠脚大汉都讲不出口。
顾钦辞在心底默默背诵道文,平心静气。与此同时,沁阳大长公主的话音再度携秋风入耳:“不过这些说到底都是小打小闹,后头发生的事儿,才真正叫人大跌眼镜。”
“那赌坊的黑心老板肉疼几块赌钱不肯给,就想杀人灭口,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小朝歌的侍卫当场擒拿。借着这桩事儿,不仅端了那个黑赌坊,还牵扯出一大批背后牟利的贪官污吏。”
“长公主表姐好生厉害。”静姝郡主由衷夸道,“但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过?”
“便是你刚出嫁那会儿。”沁阳大长公主道,“你彼时一腔热血沉溺在情情爱爱里,所有心思都扑在那个臭男人的身上,自然不知道金陵城中发生了些什么。”
静姝郡主面露愧色,讪讪反省:“是我年少轻狂太愚蠢,以后再也不会了。”
顾钦辞敛睫回想了一下,静姝郡主出嫁是在建兴三年初,而他和朝歌长公主成婚在建兴三年末。也就是说,沁阳大长公主口中这件事发生时,他已然接到赐婚圣旨,正在奉旨入金陵的路上。
可他也没有听说过这桩奇谭。
顾钦辞兀自沉默着,他想起来了。
他自从跪迎圣旨的那一瞬起,就打心底里憎恨朝歌长公主。揣着恨意离开泽州,南下皇都;又揣着恨意拜堂成亲,独居侯府;因为揣着恨意,所以跟宁扶疏眼不见为净,所以宁扶疏做的任何事情都以最大的恶意揣测。
他曾冷言冷语地对身边亲卫道:有关朝歌长公主的一切,都别报到他面前,脏了他的耳朵。
除非长公主暴毙,那他做梦都会笑醒。
顾钦辞屏蔽了宁扶疏,难怪他不知道。
但这晌,他惊觉宁扶疏早就在他没看见的地方严惩了佞臣,归还百姓血汗钱。至于后来严禁沿海州郡进贡百爪蝶蚌,彻查六部账簿明细,运送军资粮草支援边关,不是因为被顾钦辞掐脖子下杀手才做给他看的,而是长公主本就如此。
宁扶疏本就目有山河,腹有乾坤。
顾钦辞没法下断论说长公主是君子,但他自己却实实在在是个小人。
他在过往的日子里画了一个牢笼,里头有为君不贤,有贪墨敛财,有残害忠良,有结党奸佞,还有心无百姓。他再把朝歌长公主的名姓塞进牢笼里,将宁扶疏关进这些罪名里,扣上铜锁。
不论宁扶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