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为翡,绿为翠。那簪子又作得十分巧妙,将黄色的部位全雕成了桂花,及其逼真,翠的部位,作的是桂枝,便如真真折下来的桂花一般了。玉昀瞧见陆茹若的目光,便替她将那支拿了来。
“茹若看来喜欢这个?”
大姑娘一双眼睛眨了眨,“可嫡小姐会喜欢么?桂花会不会小气了些?”
“我到觉着,桂花灵动和嫡小姐有些像。”
屏风后,齐靖安听似是提及妹妹,方也往屏风缝隙之中望了一眼。他自幼跟着老侯爷往宫中去得多,见那抹海棠色的身影,便也认得出来是大公主。又见玉昀身旁的姑娘,年岁与自己妹妹相仿。
又想起妹妹这两日来寻他,总提起大公主和陆府的大姑娘。如此看来,对面厢房里的,便就是这二人没错。
只再打量了一番宸王的神色。便见那人指尖在那些新来的钟罄上一一划过,却终是没选出来个心仪的。于是抬起茶碗,淡淡抿了一口。随后,往屏风小缝中扫了一眼。
齐靖安撞上那人回来的目光,忙嘿嘿笑了两声。打趣道,“殿下相熟的,原是大公主啊?可要过去招呼一声?”
没等宸王开口,大公主的声音便从屏风那边传来,“今日已与皇叔问安过了。我们已是选好了,便与皇叔请别了。”
宸王唯有侧眸道,“公主慢走。”
陆茹若已选定了那支翡翠桂花簪,与桂嬷嬷讨要了个合适的价钱。听着公主隔着屏风与宸王说话,好似没了上回的客气。可当着宸王也在隔壁,自然没好接话。只从翠玉轩中出来了,方才好问起。
“嫂嫂与宸王,可是出了什么过节了?”
过节,也不能算是过节。上回到底还多亏了人家。只是被他那么调侃,她自不能由得人家。这方话中重了几句。
“哪里有呢?皇叔是我的长辈,从来都是尊他敬他。”
听玉昀话里周正,陆茹若也打消了心头猜疑。只跟着玉昀一道儿上了马车,便往陆府上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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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雅间里。
三行玉罄还摆在桌上,朱老板费力地一一介绍了一遍。从玉材出产地,到工匠名气,再到雕刻工艺有何讲究。
齐靖安打量宸王面色,早已失了兴致。便叫朱老板暂且退了下去。
“殿下和大公主,许是上回在宫中见过了。”
当年宸王被淑太后遣往北疆作镇北王舒长卫的副将,一去便是三载,京城里的人,许都已不甚熟悉。
“见过了。”对面的人喝着茶,从身后的窗户里望向街上。“她是许给了左辅陆家?”
齐靖安的目光,跟着扫向窗外,便见陆府的马车,正缓缓行开。
“正是。当年太上皇替公主在皇子鉴开设女子学堂,陆府公子那时正与太子作陪读。许是那时候,二人便相熟的。后来便有所听闻,太上皇钦指了婚约。”
宸王道:“老皇帝待孙女到很是不错。”
“可不是么?”
“听老太爷说,宫中的好东西都往玉檀宫里送。不止是这,太上皇私巡几回,都将人带着身边。皇子鉴里又是翰林院大学士在教书辩经。不曾有哪样亏待过。”
“哼。”对面的人冷笑出声来。
凌霆川过往不堪。即便养在宫中,与宫中皇室子女却极少往来。唯有去过几回家宴,便都见那姑娘被老皇帝牵在身旁。他自幼体弱,尚且未能去过皇子鉴上学,老皇帝算是有心,吩咐过几个翰林来教他读书辩经。
那几个翰林,收得淑皇后好处,上课便只是教他习字。千字文习了不下千遍,再无其他。在老皇帝那儿却禀报道是,四书五经都已讲过,奈何他天资不高,不得要义。
老皇帝子女虽不算太多,可眼光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