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严重的打击,她害怕的,其实是看到时喻眼中藏都藏不住的怜惜……
程清言害怕,她不想让时喻看到那些、不想她知道自己有一个怎样的原生家庭和一个怎样的过去,她不想让时喻可怜她……
那些在半年朝夕相处之中差点儿被她遗忘的自卑,因为程贵的突然出现重新席卷而来,甚至比从前还要更强烈。
这半年来,时喻就像个永动机小太阳一样一寸寸温暖照耀着她,把她内心贫瘠干涸的土壤一点点滋润,开出片片花海。她像是重获了生机,忘记了过去那些阴暗,原生家庭的不幸和少年时期的遭遇似乎都在慢慢抽离她的生活,她可以在时喻的带领下迎接新生。
她从泥潭中走出,有了喜爱的愿意为之奋斗的事业,也有了喜欢的人。
可程贵突然出现了,他就站在那,面目丑陋狰狞,对着她歇斯底里地咆哮。
程贵喊得那些话她其实一句都没听清,可她感觉,那个男人像是撕开虚假温馨的利爪,绝情无望地宣告这半年更像是一场美妙的梦!
低头看,她没有挣脱泥潭,她的根依旧埋在泥沼下面,深陷其中。
程贵所代表的是生她养她的根,她以为她已经摆脱了,可现在才发现,她摆脱不了。所谓的血缘亲情像是一道捆住她双足的枷锁,把她永远扎在这片泥潭深处。
她不喜欢这样,她更不想看到时喻的同情……
可她们的开始就是不平等的,她在那样的场景下遇到了时喻,被她救走,成了她的艺人。她们的身份天壤之别,再多的喜欢也填不平这道鸿沟。
时喻见过她狼狈的样子,她的自卑也来源于此,可她还想留有可怜的自尊。至少,不要看到时喻同情怜悯的眼神,她会崩溃。
所以干脆不去看她,害怕看到那就干脆不看,逃避很有用!
时喻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无论说什么程清言都无动于衷。她心急如焚,深深的无力感汹涌袭来,她猜到程清言因为程贵的出现受了刺激,陷入了自我纠结之中,她很想牵着她的手拉她出来,告诉她自己一直在她身边,她们一起面对。
可程清言现在这个样子,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她想拉她都不知道该怎么伸手!
笃笃——
“小时总……”
隔着休息室的门,传来敲门声和罗诚小心翼翼的声音。
时喻深吸一口气,她现在还要决定怎么处理网上那些事。可是……
她看了程清言一眼,打定主意,扬声道:“稍等,我马上出去!”
说完,她不顾程清言毫无反应,迈步上前蹲在她面前,在她受到惊吓本能想躲的时候伸出双手抚上她的脸颊,稍稍用力固定住她的脑袋,让她不能转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程清言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挣脱。但时喻这会儿力气特别大,她试了两次挣脱不了,便不再动,只垂着眸子不去看她,回避视线。
时喻叹了口气,柔声说:“我要处理点儿事,这就要出去,你真不准备理我了?”
程清言眼神动了动,还是低着头不吭声。
她打定主意,钻了牛角尖,这个时候劝不动她,劝得太狠可能还会让她起逆反心理。她这样需要疏通,但时喻现在情况都没搞清楚,她什么都不肯说,疏通也无从下手。
“那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先出去忙?等我忙完来接你回家,这样好不好?”
程清言眸心微颤,眼皮掀起一点,复又垂下,饱满的红唇微微翕动,欲言又止。
时喻看出她想开口,也不催她,非常耐心地保持着这个捧着脸的姿势,等她开口。
嗫嚅片刻,程清言小声道:“你去忙吧。”
就这?
时喻深深看她,没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