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扬高的声音:「爸,唐禾她病了。」
隔了一会,又再开口:「我不管了,我要回军营有事。」
没人搭理他。
他又去敲家里阿姨的门,也没回应。
好一会,外面终于没了动静。
我想着,他应该是回军营去了。
卷着被子,迷迷糊糊陷入昏睡。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触碰我。
我迷糊醒过来,才发现傅南嵊竟还没走。
他很是僵硬地拿了毛巾,给我擦洗脸和手臂。
又去了楼下,端上来一碗不止是何时买回来的、又何时熬好了的中药。
见我醒来,他神情很是不自在。
但没再离开,一言不发坐到床边,喂我喝药。
我看着他,模模糊糊的,好像又看到我哥的脸。
我眼眶红得厉害,他问我:「是不是苦?」
我没吭声,别开了头。
后半夜,我越来越觉得冷。
到后面,身上直打哆嗦。
迷糊里,感觉身边的床沉了下去,有人躺到了我身侧。
他身上凉。
我迷糊挨着他,渐渐地,他身上烫得像是着了火。
意识混沌,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
14
我高烧了好几天。
傅南嵊没再回军营,照顾了我几天。
直到小年那天,我终于退烧,没了大碍。
说是上边安排了事务,消失了好几天的傅师长,也回了家。
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傅师长突然拿出来两张票说:
「剧院那边硬塞给我的。
「我没工夫去,你们谁爱要谁拿去。」
我瞟了一眼,上面写的剧目,是《沙家滨》。
哥哥离开那年,最后一次带我去剧院,看的就是这个剧。
我忍不住有些心动。
想想等去了南边,不可能有机会去剧院。
回不回得来的,也未可知。
我不好直接拿,就问了傅南嵊一句:「你要吗?」
这种东西,他应该不感兴趣的。
他不看我,却回道:「我随便。」
这意思,就不是不要。
临近年底,海城看剧的人不少。
这是热门剧目,更是一票难求。
我实在不舍得放弃,硬着头皮再问:「你要两张吗?」
傅南嵊不满看向我:「我一个人,要两张做什么?」
傅师长丢给我们一人一张道:「那你们就一起去。」
傅南嵊好半晌后,「哦」了一声,继续吃饭。
票上的开场时间,是隔天晚上七点。
隔天下午,我再清点了一下行李。
想着等看完剧,也差不多该准备走了。
清完行李,我却突然听家里阿姨说起。
林昭昭的母亲情况不好,被转移去了京城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