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正神色悠闲的品茗,较之一个多月之前,他如今更为从容,而且若再一细看,眉目之间还隐有风/流之/色,宛若春风得意马蹄疾,好一派潇洒。
陆瑾之淡淡启齿,只说了一句话,“二哥、三哥,我已拿到藏宝图。”
蓦然,陆渊与陆延眸光一亮。
仿佛对陆瑾之的一切荒唐行径都既往不咎了。
要知道,陆家实在是手头拮据,朝廷这些年下拨的军饷根本不够塞牙缝。陆家私产与俸禄,一直在补贴军用,但依旧远不够。
藏宝图是起事的关键。
“老四,此话当真?!”陆渊与陆延几乎异口同声。
陆瑾之淡然点头,“嗯。”
陆渊难得露出欢喜之色,双手一拍,“那可真是太好了!”
如此一来,陆渊与陆延便不再继续追究陆瑾之擅自离开京城之事。
家主虽偶尔任性,但只要不妨碍大事就行。
*
海棠斋。
楚宜修一觉睡到了日落之时。
她委实太乏了,一觉无梦,沉睡不醒。
醒来后,也没觉得恢复了多少体力,倒是想起了一桩大事。
楚宜修的陪嫁仆从当中,花嬷嬷,以及拾花、拂柳,这三人最是忠诚。
楚宜修单独吩咐了花嬷嬷,附耳低语了几句。
闻言后,花嬷嬷吃了一惊,“这……郡主!这可不是小事,要不要知会侯爷一声?避子汤伤身呐,郡主还年轻,万一耽搁了日后生育子嗣,可如何是好?”
郡主是侯夫人,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就是陆家嫡出一脉,是要继承侯府爵位的。
楚宜修一把揪住了花嬷嬷的衣襟,“嘘,嬷嬷莫要大惊小怪,照着我说的去做便是。我的话,你敢不听?!”
花嬷嬷很是无奈。
一方面不能违抗郡主之令。
但子嗣一事非同小可。
若是郡主不能生,总不能让侯爷纳妾吧……
花嬷嬷甚是犹豫,一踏出房门,就被一双幽眸盯住了。
她吓了一跳,下一刻,就被陆瑾之揪到一边说话。
侯爷是几时来了海棠斋?都听见了?
花嬷嬷跪地,不敢多看陆瑾之一眼,她一把年纪了,可受不了这等威压。
陆瑾之眸光狠厉,往寝房方向望了一眼,嗓音低沉,吩咐道:“每日给夫人熬大补汤,她若是问起来,你应当知道如何回答!”
花嬷嬷身子一抖,“老、老奴省得了!若是夫人问起,老奴就谎称是避子汤。”
陆瑾之这才满意,“下去!”
花嬷嬷站起身,弓着腰,后退了几步,这便转身快步离开。
陆瑾之眸光阴沉,若非他刚才偷听,还不知楚宜修想扼杀他的孩子!
好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西边天际的余辉逐渐淡去,是时候就寝了。
陆瑾之再度折返卧房,他撩开珠帘,径直走向内室。
楚宜修正吃着切成小块的鲜果,见来人是陆瑾之,她忽然觉得嘴里的鲜果不甜了。
大哥,你就不需要歇歇?
陆瑾之心中憋着气,走上前,抬手捏起楚宜修的下巴,他一低头,将她嘴里的鲜果夺了过来。
楚宜修暗暗心惊,莞尔一笑,客气道:“夫君,你如今这个年纪,还是要适当节制,不然今后身子骨恐怕会受不住。”
陆瑾之嚼了鲜果,然后吞咽下去。
他原本就对楚宜修的行径不满,她此话一出,陆瑾之就更是不悦,抓住楚宜修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语气不明,“你的意思,是在暗示为夫不行?”
不想给他生孩子就罢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