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转,目光落在壶珠发上的珠花之上,嘴角一勾,一旁的燕洛见此,打了个哈欠道:“你……不会看上这丫头了吧?”
杨士安收回目光,瞥了他一眼,俯身问道:“你说,要是我动了这丫头,太子会如何?”
燕洛听杨士安这话,登时一个激灵,吓得困意全无,凑到他耳边道:“你、你别胡来啊!”
杨士安看他道:“怕什么?反正他这个太子也当不了多久。”
燕洛眉头一紧,撇撇嘴道:“那不管怎样,他明日也要授太子印了啊。”
想到这里,他抓了抓脑袋,“我爹竟然还要我当他的伴读,他是糊涂了吧。”
“此乃父亲之计,叫我们可以好生盯着他罢了。”杨士安微沉了嘴角道。
燕洛瞧他一眼,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他爹怎么想的,凡事都要听杨丞相的,一点儿主见没有。
他想到这里,有些烦躁,有些不太想搭理杨士安了,起身就往外走去,杨士安也没跟着,只又看了几眼壶珠,才转过头去。
燕娇并没注意杨士安他们,只同众人乐乐呵呵吃着。
李余晴恩见他们吃得欢快,笑道:“明日叫厨子多做些来。”
此话一出,惹得几人连连点头,就是壶珠也眼睛晶亮,点头不止。
“今日下午是不是太傅要来?”卢清塞了一口肉,问道。
燕娇抬头问道:“他、他来做、做什么?”
“自然是为殿下亲选伴读。”秦苏放下筷子,略带了几分沉重道。
燕娇一愣,不对啊,谢央不是说伴读由她亲自选吗?
“下午考完乐与骑射,上午的试题结果便会下来,听我爹说,太傅评卷,选优为殿下的伴读。”卢清解释道。
燕娇瞪大眼睛,“他、他骗我!”
众人一脸不解地看向她,她气得脸一鼓,果然,谢央这厮没一句能信的!
她又看向众人,问他们道:“你、你们能、能评甲、甲等吗?”
众人俱一脸惊恐地看向她,魏北安耸耸肩道:“殿下若是要让我给你寻个甲鱼,我是拿得的。”
燕娇:“……”
李余晴恩也是一叹,“若是昨日挑灯夜读,今日也不会有这般苦楚了。”
几人连饭都吃不下,都生怕会分别,尤以燕娇为甚。
她好不容易寻了这几个又好看、又懂事还啥也不会的伴读,她哪舍得放嘞?
待下午考骑射与乐,她都努力做得最差,不过她也无需多努力,她骑射的确是不如众人。
只没想到考乐时,却是谢央主考,听说郑善去他老师的生辰宴了。
燕娇本就对谢央有气,而和气的郑善又不在,她多少有些紧张,但她本就打定主意做最末等,也就索性放开了弹。
琴室内,琴声悠扬响起,总有一道琴音不太相和,在谢央看来,就是树中青虫、湖中之泥。
谢央听着她的琴音,不知皱了多少次眉头,多喝了多少杯茶。
燕娇见他不喜,眼睛一亮,双手按在琴上“噔噔噔”的响,心下想着:我烦死你!
“砰”的一声,谢央的茶杯磕在桌上,沉沉看了眼燕娇,捏了捏眉心,起身走到她身旁,伸手握住她的手,缓缓带着她抚琴。
燕娇不意他动作,吓了一跳,而他宽大的衣袖笼在她衣袖之上,她只感到身侧微微一重,他的衣襟明明是发凉,可她却不禁觉得脸热。
她微微抬头看去,只见他神色认真,他的下颌弧度恰好,眼睫低垂,双目如清泉,目光紧紧落在那七弦琴之上。
他覆着燕娇的手,带着她轻轻弹奏,那琴音流淌,恍若入云端仙宫,又似遨游天地之间。
燕娇突然就明白郑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