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灾,身体康健,却突然一病不起,甚是奇怪。
当时,所有皇贵妃的暗线都被拔出,更让莫氏无能为力,也无一人可依靠,而这一切又如此顺其自然,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莫氏倒也聪明,悄悄留了一块碎瓷片,上面留有药渣,但她无法出宫,没办法去查。
皇贵妃一死,燕艽又重病,莫氏便借着燕艽重病,求了皇帝数天,终是得以出宫。待她到了太平府,遇到兰竺道人,让他看那药渣时,才得知那并非是药,而是毒。
可莫氏已然出了宫,并且能保下燕艽就已不错,根本没法子去查这毒是谁下的,而这也成了莫氏心病,不过几年,郁郁而终。
莫氏临死之前,拉着她的手,对她道:“我知你不是殿下,我知殿下早已亡故,是我愧对贵妃娘娘,也……也对不起殿下,但你得他们之命,求你,求你……务必回……回宫、报……报仇。”
莫氏一直垂泪看着她,直到她点头,才释然一笑,脱了手,闭目而去。
燕娇双手入袖,看着荒芜的院落,破败的大殿,心中怅然,无论是应莫氏之约,还是还燕艽母子之命,她都应回宫,都应查出真相。
她叹了一声,“无妨,只怕宫中查不到什么了,且先等等,从长计议。”
壶珠点头,又对她道:“公子,你是不是想娘娘了?”
燕娇闻言,眼神一闪,她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和莫氏还有壶珠在一起的那几年,让她真正感到了一次亲情。
她原就是被遗弃之人,吃着百家饭长到十岁,后失足落了水,到了这里,遇见莫氏与壶珠,第一次体会家是什么样的。
可到最后,莫氏却告诉她那些,即便从前的日子是真,但其实,莫氏对她,也带了一分算计。
而如今,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也无一丝算计的便只是壶珠。
她倒是不想那个素未谋面的皇贵妃,只是有种不可言说的悲哀,为皇贵妃悲哀,也为燕艽和莫氏。
皇贵妃不得皇帝宠爱,只能靠自己汲汲营营,父亲只把她当棋子,也从未探寻她死的真相。
燕艽亦如此,甚至她连母亲的爱护也不曾有,只把她当做权力的踏脚石。
而莫氏,活了一生,只为自己的主子,她有记忆的那些年里,莫氏对她,要比壶珠好上百倍,以至于,她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对壶珠好,却仍心中愧疚。
壶珠却像个小傻瓜,只觉得这样是理所当然,还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玩儿着。
燕娇喉间一紧,鼻子微酸,莫氏的好带着目的和算计,可燕娇也感激她,至少,莫氏让她第一次感受到“母亲”这个词。
她看向壶珠,轻轻笑了起来,低低“嗯”了一声,深深看着壶珠。
所以,壶珠,纵使前路崎岖,我也会护着你,让你一世安乐无虞!
***
她们二人去了西竹殿一事,自然不多时就传到了皇帝耳中,而且还听说太子出了殿门,眼眶通红,不住哽咽,只都连连赞叹太子孝心可嘉。
二人一回到东宫,皇帝就又赏赐了些东西,燕娇见了,心下冷嗤一声,果然,皇帝的眼睛就是多!
她看向壶珠,问道:“你看宫中有哪些人可用?”
壶珠想了片刻,方道:“我瞧着有个小太监甚是机灵,手脚麻利,说话也有趣,想着给公子解闷挺好的。”
“哦?”燕娇琢磨了下,又问道:“那你见他和什么人走动得多?”
壶珠摇头,“那倒是没见着,这小太监本分着呢,就在咱们宫里,哪处有活儿,在哪处干,还同我说公子你就是太好了,都没什么活儿丢给他们下人呢!”
燕娇嗤了一声,只冷声道:“可不见得他心下觉得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