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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左军果然被梁渊的那颗头颅刺激,日夜兼程往京城方向行军,同一时间,京城留守的二万王师与其迎向而行,在药王谷北麓埋伏,截断他们进程,而祁衍带领的一万王师尾随而来,捣了江左军的大后方。

据祁衍的文字,战事进行的很顺利,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连棠不知道他有没有粉饰太平,让她安心。

捷报毕竟是公文,里面并没有祁衍对连棠夹私的话,只是在末尾缀两字——卿安?

连棠把捷报放在枕下,每个深夜,她燃一根红烛,细细咀嚼上面的每一个文字,仿佛穿透纸背,看到他提笔的样子,写字的样子。

卿卿可安好?

连棠躺在床上,枕着他的话语,自言自语,“我很好,你呢?”

纵然心里煎熬,日子也是这么一天一天的往后挪,转眼已经过了半个月。

这一日,连棠对着手里的捷报发呆,里面的内容还是讲战事正常推进,笔迹却不是祁衍的,只有最后两个落款是他的笔迹。

难道是太忙了,只能找人代笔?

连棠蹙眉,心里隐有不安。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镇国夫人带着两个小姐妹直接闯进她的屋子,花容失色道:“连大人,您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连棠莫名其妙,问,“发生了什么。”

三人把她团团围住,异口同声道:“明月公主薨了!”

连棠骇然,“怎么会?”

镇国夫人俯在她耳后道:“是自刎,太后把怒火都发在您的身上,说那日若是放了公主的监.禁,她也不会寻短见,您还是躲躲,等过了太后的火气再说。”

连棠没有听镇国夫人的,她知道自己若不出现,太后有可能会趁机放了祁麟。

来到祁芸的寝殿,现场已经处理干净,棺木还没来得及准备,祁芸小小的身子躺着,身上盖了一块白布。

连棠鼻子微酸,她们之间虽然早已没了姐妹情,可是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陨落,难免不恸容。

太后坐在上首,正顿胸垂足,忽然看见连棠,“哐”的一声,手里的拐杖狠狠的撞到地上,“你还敢来!”

连棠对她的质问恍若未闻,拿起三个香,对着祁芸的尸身拜了拜,轻轻插入香炉里。

太后忽而走到她的眼前,拐棍捣地面震天响,“就是你害死了她,还来假惺惺的做什么?”

连棠冲太后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的问,“太后何来此言?”

太后忿忿,“那日你若依哀家的,放了他们兄妹二人,我可怜的芸儿也不会死。”

连棠反问,“放了他们,若他们投靠江左军呢,且不说他们能供出多少秘密,若江左军把皇子和公主当两军对阵的筹码,陛下是救他们,还是就黎民百姓?”

太后哑口无言,半晌才颓声道,“可是,哀家也不能看着他们受这种屈辱啊,他们是仁硕太子留在世上的孩子,哀家已经失去了儿子,不想再失去孙子。”

“陛下也是您的儿子。”连棠为祁衍打抱不平,“他们投靠江左军后,最终可是要弑君篡位的。”

太后身子止不住抖了一下,不满斜乜连棠:“他若早早立麟儿为太子,麟儿还用另想别的法子么,明明是因为他有了私心。”

连棠从没有比此刻更绝望过,太后可是祁衍的亲生母亲,她得多残忍才说出这样的话,祁麟都要联合别人杀祁衍了,她还在帮祁麟说话。

“太后娘娘,六年前大败西戎的是陛下,把一个风雨飘摇的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的是陛下,现在上战杀敌的还是陛下,难道您从来就没想过,您以及您的孙子享受的荣华富贵都是他带来的么?”

太后闻言脸色一白,顿了半晌,讪讪道:“哀家的富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