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哭?”
顾青伽心疼得给他擦眼泪,越抹反而越多,泪珠从他的指缝中泄个不停。
“我……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什么叫爱。生日的时候我许愿说我要爱哥哥,但不敢说让哥哥爱我,”许默用手捂住抽痛的心脏,胸腔像被插管一样憋涩,哽咽到话说不完全,“因为……我觉得,我不能…拥,拥有爱,我,我会爱人……我害怕被爱,让我来爱哥哥好不好?永远…我,我保证。”
被摘掉的花朵有被丢掉的风险,所以我甘愿只摘花,因为我能承诺会把你每一瓣藏在心脉,永远。
许默并非不相信顾青伽,恰恰相反,他太爱顾青伽了,爱到需要紧密结合,不能有一缝遗漏,一点空缺。是木板上被砸了几万下才钉上的钉子,是上亿年时刻充盈翻涌的海水,是几经波折仍高挂在博物馆白墙上价值昂贵的藏品,永恒永远永久。
“所有人都值得被爱,”顾青伽握住许默颤抖的拳头,试图将自己的力量传输给许默,“爱人才难,是我更幸运一些,得到了你更赤诚热烈的爱。小默,过往也许无法完全弥补,但我希望用以后每一天具体的日子去告诉你,你是最值得被爱的,永远。”
其实他知道许默的心思,从前过的太苦了,即便得到了爱也会患得患失。这并不是他的错,顾青伽也并不急在一时,他的爱意禁得起反复确定,许默尽可以用未来的十年、二十年,每一个晴天阴天下雨天去感知自己被爱。
顾青伽更想让许默知晓和他在一起不需要踮脚,自己愿意俯身,更愿意把他高高举起,以平等真切的爱意深吻。
“好了,不许再哭,”顾青伽想刻意敛起语气严肃些,但只要看到许默这张泪脸就止不住地怜惜,脸是怎么也板不住,“明天跟我一起回家吧,我想让你见见周妈,裕恩也叫过去,咱们一起吃个饭。”
许默收声收的迅速,眼睛控制不住的练眨了几下,他心里害怕,舌尖顶着下齿撑开嘴却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我……怕。”
他是真的怕,他与顾青伽在一起,从来不敢也不想提公开,所以每次听到顾青伽主动介绍自己,他心里都会猛的一颤。
他独身一人究竟也没人在乎他到底爱谁,和谁在一起。但顾青伽的身份家世条件每一个都令他极其畏惧,甚至常常有望而却步的冲动,他无法深想顾青伽的家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之后会有怎样的态度。
许默咬了嘴巴,吞的那口唾沫好像是在咽血,嗓子眼一股子腥气,下定了决心的开口,“哥哥,我不在意。我,我只要知道你喜欢小默就够了,就算,就算别人都不知道,也没关系。就算,就算……”
他想说什么呢,就算顾青伽因为工作或世俗所迫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他也能不在乎吗?许默说不出口,他是在意的。
顾青伽用指腹撩起许默额前被汗、泪打湿的碎发,他静静的看着许默,等他继续开口。
这种眼神内包含的情愫霎时抚平了许默乱七八糟的心思,许默突然觉得自己错了,言羽那件事的教训还不够吗?他一定要谨慎小心地把自己真实的感受藏着掖着等哥哥发觉吗?哥哥用尽各种方法让弥补以前缺失的安全感,他就真的不肯完全信任哥哥吗?
许默低头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银戒,这次他嗓音轻柔平静却很有力量,“哥哥,对不起。小默在意的,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但我想我应该相信哥哥,我愿意去尝试,就算结果是不被接受,我也愿意去努力,我想见哥哥的家人。”
顾青伽笑了,将十指相扣的手指捏的更紧,他一起身把许默搂进怀心,亲亲他被泪眼打湿的睫毛,“我们一起努力。别担心,周妈是个温柔的人,裕恩也很喜欢你。” 32零3359402
他刻意隐去了父亲,他知道父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