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着一袭无褶的白色风衣,身姿挺拔地直立着,脖间依偎着素色垂坠丝巾,叠缀着细窄的银带,淡褐色柔发顺滑贴在耳廓,透亮白皙的脸庞从内透出淡淡的红晕,不加修饰的小山眉压着水汪潭的浅眸,一枚泪痣斜挂在眼角,流畅精致的脸型使得整个人散发出温柔优雅的气质,然而眼底深处隐压的冰寒又让他像雪山顶第一株盛开的高岭之花,可不接近不可亵玩。

他蹙眉斜扫了许默一眼,随即眼神移开又落在顾青伽的身上,纤细修长的手指挂在唇边掩住轻笑,径直朝这边走去,伸出一只手来。

“青伽,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娇媚极了,一字一句好似足月小猫软舌舔舐心口,刺的人痒痒。

许默心脏猛缩了一下,虚握的拳头逐渐收紧,指尖把掌心划出几道深痕,他认识这个少年。

许久之前顾青伽在书房质问他时,他当时太害怕了所以矢口否认,不是怕挟风的巴掌,是怕他未曾参与过的过去,怕他永远无法替代的位置,怕他的出现也只是因为照片里笑容明媚的少年而存在。

顾青伽觉出许默的异样,他握手的力道更深些,把人紧贴在身边,他并未伸手与言羽相握,客气地笑了一下,只是他自己也要承认,他笑的未免有些牵强,“言少爷,许久不见。这是许默,我爱人。”

言羽的眉心从听到顾青伽对他的称呼之后就开始旋拧,等到介绍许默时便已经完全把眉深深蹙起,但很快他又松懈掉,声音依旧软媚,但吐出的话却刺在的,“青伽,你与我生疏了,但又没有完全陌生。你爱人很像我,头发、背影、还有这颗泪痣。”

“是吗?我并未这么觉得,”顾青伽平静地对上言羽的浅褐色眸子,“言少爷从国外回来只是来找我叙旧的吗?既见过面了便不必久留。”

言羽并未搭话,反倒把目光聚在许默身上,语气寒的冻人,“你并未这么觉得不代表有人不这么觉得,许先生,你是刻意借你的脸来上位的吗?”

“够了,”顾青伽把许默拉在身后,冷冽地瞥着言羽,“赵姨,送客。”

“青伽,你生我的气,所以我不惹你烦,但我会长久留在国内,”言羽说这话时透过顾青伽刺到他身后的许默,“你会重新接受我的。”

“不会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许默突然出声,他缓慢地从顾青伽身后走了出来,他刻意看了眼与顾青伽十指紧扣的双手,然后温柔大方地看着言羽,“言先生,请您不要再说令人误会也让自己误会的话了。”

言羽的脸色闪过一丝不快,他并未把许默当成什么值得费心的对手,他只是不高兴顾青伽任由别人对他这般说话,从前他总是被护的很好。

“那就看看到底是谁误会了吧。”言羽冷哼一句,最后冷瞥了许默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对顾青伽而言的地位,更不屑与顾青伽身边和自己长相相似的替代品争一时口舌之快。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有绝对的把握让许默从顾青伽身边离开,是体面的离开还是狼狈地滚蛋,只是他随意选择的一点手段,就看许默肯不肯识时务知进退了。

“小默。”

顾青伽知道许默并不像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他的掌心早已经被许默的汗浸湿,他拉过有些失神颤抖的许默,再轻叫了一声,“小默。”

“哥哥,”许默牵起嘴角,“你怪我刚才说那样的话吗?不管从前怎样,小默都不管,但是现在你是喜欢小默的对吧,你不会再接受他对吗?我不是怀疑哥哥的情谊,我只是有些……”

“当年言家势大,夏顾两家依附于言家,因为我与言羽私交甚好,所以言家与顾家商业往来更频繁些。顾氏风头变大,言家却在浪尖上反悔,联合夏家坑骗顾氏产业。父亲眼见多年心血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