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急的忙踮起脚来捂住顾青伽的嘴巴，脸红地看了看周围的人，扭捏地说道，“我不会走丢的，哥哥说的好大声，大家都听到了……”

顾青伽倒是神态自若，笑的灿烂，“你想玩些什么项目？”

许默觉得羞赧，贴在顾青伽耳旁弱弱地说道，“其实我有点恐高，但是我想挑战一下摩天轮。”

顾青伽是个行动派，绝不给许默一丁点后悔的机会，刚好赶上新一班要启动的摩天轮，只是可惜气球不能带进去，许默有些不舍地把他拴在了售票处后面的铁栏上，接着晕晕乎乎地就被顾青伽抱上了摩天轮。

起初许默还趴在小窗边看，结果才离地面两米就小怂包一样收回脑袋紧张地坐好。狭窄的摩天轮里许默和顾青伽面对面坐着，本身隔音就做的不错，加之他们离地面越来越远，远离了人群吵闹之后，这里变得更安静了。

“痛吗？坐在垫子上会不会好一点。”

许默点点头，挪了挪屁股，坐在软垫的正中心，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还有刚才气球细绳勒出的淡淡的红痕，突然变得有些伤感，“谢谢你，哥哥。”

“怎么了？”顾青伽伸手摸了一下许默的下巴。

“小时候我好羡慕爸爸妈妈领着去游乐场玩的同学们，有一次我偷偷溜进学校附近的乐园里面，那里很小，但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个大妈拿着好多气球在卖，一个、两个地卖出去，等到晚上，她手里就剩一个了。两块钱，两块钱我都买不起。我甚至有种邪恶的想法，要是那根绳突然断了我会不会能偷捡到气球带回家呢。长大之后自己打工也能买的起了，可是已经到了会被嫌幼稚的年纪，而且好贵也不舍得。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拿到游乐园的气球了。”

摩天轮越升越高，许默像醉了一样盯着顾青伽看。

“许默。”顾青伽突然很温柔地叫出了声。

他的名字平凡普通，但从顾青伽的嘴里喊出来却好听极了，嘴巴微微嘟起是许字，落音在默字上唇角会微微上扬。大约是顾青伽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喊他，所以后来的很多日子里许默都会回想至上百遍上千遍。

“哥哥。”许默轻轻的予以回应，纤长湿润的睫毛微垂在眼下扫下一片自然的阴影，大概是能把眼泪藏起来一些的吧，他想。

“我曾经让你重新回答我一个问题，”顾青伽带着很淡的微笑，眼神柔和地放在许默身上，“现在，告诉我答案。”

这次许默没有低头，他缓慢而坚定地抬眸，与顾青伽淡如水的目光交汇，嗓音软软地从喉咙流淌，“先生，请让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好嘛？我敏感自卑而自知，所以我总忧虑思考您对我的感情，这不是怀疑您，而是担心我不配。我向您坦白，我甚至想过像您这样大方的人，就算是玩腻了……赶我走，我也能拿到很优渥的酬劳，所以我竭尽全力讨好您，带着我见不得人的私心。”

“没了解您之前，我以为我踮起脚尖勉强够的到您，所以我才胆敢接近您，按照您的喜好扮作聪明乖巧的人。被您识破了。”

许默的泪已经浸润了脸颊，他压制住哽咽，竭力将每个字都说的清晰，“直到，直到我真正接触您，您的条件是那样好，是离我好远好远的月亮啊，我……我想我到底凭什么呢？无论如何都不要输的太惨，所以我克制自己，我告诉自己不要动情，这样就算有一天您不要我了，我也有把握在感情上全身而退。可，可我做不到……”

许默将唇抿成一条线，他有些凄哀地看着顾青伽，带着些试探和乞求，很小声地叫出声来，“哥哥……如果您愿意再相信我，我……我真的很，很想呆在您身边……”

这番话没有什么时间空间上的逻辑可言，甚至因为讲话的主人情绪激动而颠三倒四结结巴巴，但顾青伽没有一次出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