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大年初二回娘家,不该是去隔壁,怎么还跑到他们家来了?
“娘,拜年嘛,正常走动。”赵喜儿倒没觉得有什么。
如若不是她和赵欢儿的亲事被换,原本她也打算在出嫁后还是继续保持跟大房的人情往来。
毕竟他们家最亲的也就只有大房这一门亲戚。不到万不得已,赵喜儿没打算结仇,更没想过跟大房老死不相往来。
不过如今,她肯定还是要跟赵大伯走动的。原因无他,赵大伯是周亭宴的启蒙夫子,这份人情势必还得往后延续。
当然,她可不会大年初二往赵大伯家跑。拜访夫子的话,初五左右就差不多了,完全不必着急。
“成吧成吧!”他们家就赵欢儿这么一个侄女,赵黄氏当然不想闹得太难看。只不过她本来还以为,彼此两家都会有着共同的默契,不会互相叨扰才对。
既然赵欢儿和王三福已经来了,拒之门外肯定不妥。赵黄氏到底还是出门去迎人了。
赵欢儿当然不是为了跟二房走动,才选在今天登门。她为的,是想要亲眼看看周亭宴是不是真的身体大好了。
百闻不如一见,赵欢儿总觉得这里面很有蹊跷,说什么都想弄个清楚。
以赵黄氏和赵欢儿的情分,她可不会特意将赵欢儿往自己的屋子引,索性就连王三福一块带去了正厅。
如此一来,王三福就跟周亭宴正面碰上了。
是王三福先主动打的招呼,周亭宴也没避着不予理睬。该讲的礼仪,周亭宴从来不会落人口实。
赵欢儿打一进来,双眼就死死的盯住了周亭宴,不带丝毫的遮掩。
周亭宴微微皱眉,警告的瞥了一眼赵欢儿。
赵青山则是直接就挡在周亭宴的面前,神色不悦的看向了赵欢儿:“我说大侄女,你这登门是来给二叔二婶拜年的,还是特意来找谁的?”
赵青山的话语其实挺直白的,赵欢儿的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
她就说赵青山是个粗人,平日里不懂得讲规矩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当着周亭宴的面胡说八道,败坏她的名声?
没错,此时此刻赵欢儿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周亭宴会看不上她。
至于王三福,赵欢儿倒是不担心。在她心里,她嫁给王三福无疑是王三福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无论她做什么,王三福都该好声好气的供着她,哪里还敢说她半句不是?
周亭宴会看不上赵欢儿吗?肯定会。但却并不是因着今日赵欢儿的举动,而是打从他和赵欢儿的亲事结束的那一日开始,赵欢儿这个人之于周亭宴就什么也不再是了。
故而此时此刻赵欢儿所谓的担心和恼怒完全是多余的。哪怕她什么也不做,周亭宴也不可能高看她一眼。
赵欢儿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周亭宴怎么想的。
她的自我感觉向来很好,当初跟周亭宴的亲事定的那么顺利,她想当然就认定周亭宴是心仪她的。
而她突然换了亲事,却一句话也没给周亭宴留,对周亭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带着这样的认知,赵欢儿可不就还一直认定,周亭宴对她是余情未了。亦或者说,周亭宴自始至终钟情的都只有她一个人。
别看赵欢儿嘴上一直说着周亭宴很快就要死了,好似一副很嫌弃周亭宴的模样。但事实上,赵欢儿极其看重周亭宴对她的感观和看法。
毕竟比起王三福,周亭宴才跟她更般配。哪怕直到现下,也依然是赵欢儿唯一心动过的男子。
赵欢儿只是不想再守寡、不想再过苦日子,这才不得已另换亲事,选了王三福。但凡周亭宴身体康健,她又何需委屈自己,嫁去乡下跟一群泥腿子住在同一屋檐下?
良禽择木而栖,她也只是被迫不得已罢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