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时,那些好感反而在顷刻间就消磨不见。毕竟对象还是他的父亲,而父亲与男子苟合,岂不就是对母亲最大的侮辱。

他将这些不满归咎在南溪身上,彻底扼杀自己对这人的春心萌动。他本以为南溪是乾净的,殊不料雌伏在男人身下的时候竟然也会浪成那副模样,与在妓馆里的女子并无不同。他原本还因为南溪而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男子,现在可好了,南溪将他的幻想全都打碎了,还是以这样不堪的样子。

南溪抬头看他。

裴旺冷淡道:“我要你在父亲的枕边帮我说好话,怂恿他让我成为家主的继承人。”

南溪听了心中一惊,裴旺这是要跟裴兴争的意思。

裴旺以为南溪不知道他与裴兴的事,便补了一句:“我只是想让人知道,就算不是正室所出,我一样也不输给裴兴。”

南溪沉默许久没有说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事他固然插不上手。

裴旺以为他不肯答应,又说:“你若是不答应,也是无所谓的。我自己找父亲去”

“不行。”南溪连忙阻止。他知道裴起隐瞒这件事,是有些私心在,但主要还是不想让这个家变得更复杂。南溪自己也不想破坏旁人的家庭,便缓了语气说:“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这个外人帮不上忙。”

“外人?”裴旺冷笑一声,口无遮拦道:“我看昨晚父亲疼爱你的样子,分明不把你当个外人。”

南溪听见这样的话,既羞脑又难堪。

裴旺看见南溪难堪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太好受,但他既然打定主意要当坏人,就不会心软。他别开眼,不再看他,“你好好考虑清楚吧。若想清楚了要帮我,晚上再来找我。”

裴旺也不等南溪有什麽反应,迳自起身离开。

南溪在厅中呆坐一整个下午,完全不知道事情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还在寺院里的时候,曾经向往外头的世界,然而当他真正走到外面的时候,才知道并没有想像中这麽好。

傍晚的时候,南溪回房换了套外出的衣服,才提着灯去找裴旺。

裴旺才刚要用晚膳,就听见仆人通报南溪已经在外等候。他让人请他进来,再吩咐多备一双碗筷。

南溪进来时,裴旺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又问南溪:“吃吗?”

南溪摇头:“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