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之年,差不多就要乞骸骨还乡了,至今还立在朝中也是想为谢氏子弟再铺一铺路,叫他们能走得更好些。实在没必要在这时候惹怒皇帝。
皇帝行事看起来愈发荒唐,实则都是些小事,朝中大事皇帝办法乾纲独断。
就说这次彻查士族圈地,皇帝还在气这个气那个,各处司隶校尉配合御史台、刑部、大理寺早就行动起来。
等皇帝气完,第一批犯人已经在押解长安的路上了。
“元节新日,谢老合该开心一些才是。”席瞮对谢禹珪说。
谢禹珪瞟了席瞮一眼,冲了一句:“我可不像你们,心宽体胖。”
他话音还未落,席瞮握住他的手拉了他一下,谢禹珪既惊又怒,好你个席瞮,就算是你祖父在此也不敢与我动手,你竟敢……
“有刺客——护驾——”
紧接着,谢禹珪就听到了声声护驾的高呼。
他转头,一眼就看到骆乔手持一把蓝色长弓,弯弓搭箭,将迎面射来的一支羽箭拦腰截断。
一箭射出,她飞快再出一箭,直指对面来箭之处。
“护送陛下回宫。”骆乔对金吾卫下令,遥遥看了一眼拖着谢禹珪被察子们护着下高台的席瞮,见他安全,这才站在了方才皇帝站的位置。
此处是高台中心,四面无遮挡,可以将尚冠街上的骚扰尽收眼底。
她手持湛蓝色的灵宝弓,目光梭巡在骚乱的人群中,弯弓搭箭,箭矢急射而出。
人群之中倒下一人,周围百姓见状立刻散开,就见此人手里有一柄弩。
她每射出一箭,人群中就有一个人倒下,金吾卫上前倒下的人拖走。
金吾卫疏导人群,百姓们不敢乱跑,骚乱渐渐得到控制。
骆乔收弓,步下高台,金吾卫中郎将上前来报:“将军,抓到刺客一百二十人,看身形、穿着和手法,像是两拨人。”
骆乔道:“着京兆府审问活口。城中加强巡视,进出城者严加盘查。”
中郎将略一迟疑,问道:“刺客或许还有同党,咱们不搜查吗?”
“眼下是元节,你打算准备如何搜查?”骆乔反问。
元节之重,闹得全城人心惶惶于朝廷毫无益处,何况这是大宋迁都到长安的第一个元日,搞得风声鹤唳,不利朝堂的言论恐怕立刻就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中郎将反应过来,抱拳领命,去重新布置防务。
骆乔先去了京兆府,看了被抓的活口,都是些地痞甚至是亡命之徒拿钱办事,审问的价值不高。
“骆将军,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京兆令皱眉说道:“除夕发现这样的事情,恐怕会有不好的话出来。”
“谣言止于智者。”骆乔道:“此乃人祸,并非天灾。”
“是,是。”京兆令不住点头,应道:“下官定全力追查。”
骆乔看着京兆令,直将人看得大冬天额头冒汗,才离开了京兆府。
流言还没出来,京兆令已经担心上了,这份未雨绸缪的心思很难讲。
出了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