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麟趾塬亦是。
麟趾高二百七十丈,北侧紧依黄河,东侧是望远沟,西侧有禁沟,两侧深沟水深且壁峭,险峻异常,塬南则是秦岭,将黄河至秦岭之间的通道完全阻断,形成天堑。
想要从此过,只能登上塬顶,潼关就在这塬顶之上。
登上麟趾塬塬顶只有一条路,紧靠黄河南侧河岸有一条突兀崛起的高崖,旁边就是麟趾塬塬壁,在塬壁和高崖之间有一条路,长有十五里,宽仅一丈。
邃岸天高,涧道之峡,车不方轨,号曰天险。①
这就是潼关天险的第一险——黄巷坂。
有敌来犯时,必须先在这一丈宽的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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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内搏杀。
攻克黄巷坂,登上塬顶,迎头撞上的就是潼关的主场——潼关城。
想要攻下潼关之难,可想而知。
“论形胜,潼关不如函谷关。”营帐里,骆意指着潼关和函谷关的两幅舆图,对众将士道:“函谷关一闭,崤含道被阻断,有千军万马都难越函谷一步。潼关却不能完全阻隔交通。”
他点了点潼关的西侧,让众人看。
甘彭凑近了舆图,说道:“潼关这两条深沟阻断了东西通道,但它们却是南北交通的天然通道。我们如果不走黄巷坂而是从秦岭进禁沟,再沿禁沟北上,正好绕过了潼关。”
“是的。”骆意点头,下一刻又话锋一转:“守关而不守禁沟者,守犹弗守也。”②
他们能看到的,累居长安者会看不到?
禁沟从来都是重兵防守的。
禁沟之中,每隔数里就建了一座关城,屯兵戍守,总有十二道之多,纵贯禁沟南北,被称作“十二连城”。
攻打“十二连城”与攻打黄巷坂的难度不相伯仲。
望着这潼关天堑,众人不禁发愁。
弘农杨氏能攻下函谷关,除了函谷内守备松懈和一点儿运气成分,也是实实在在用人命填出来的。
他们这时攻打潼关,显然不完全具备这种天时地利人和。
“这次,兵分两路。”骆乔站在了潼关的舆图边,“甘彭、杨津带五千精兵攻打黄巷坂,我带五千会一会那‘十二连城’。时间定在后日卯时二刻,这次是为试探潼关深浅,不可蛮干硬拼,不行就退下来。注意看信号。”
“是!”甘彭、杨津领命。
骆乔道:“先点兵,好生休息一日,养足精神。”
日暮时分,点兵完毕,姐弟俩登上已经建得十分完善的新隘口眺塔,朝西眺。
“姐姐,攻打潼关,你有几分把握。”
骆乔道:“要先打过,目前三成吧。”
骆意颔首,他估计的也是三成,还要看先打过一次:“天下第一关,并非浪得虚名。”
自古在潼关发生过多少次战争,真正攻克潼关的少之又少。
他们原计划并非在今年就攻打长安,情势瞬息万变,长安自己先内乱,他们不打可就对不起敌人给的良机。
也因此,攻打这天下第一关的准备算不上充分。
“别担心,就算是天堑,我也把它踏平变通途。”骆乔眼中是志在必得的光芒。
骆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