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婚事怎么时间如此麻烦的事情。”夜里,只有夫妻二人,申屠锦忍不住跟席矩抱怨。
席矩说:“麻烦就先都拒了吧,这时节你也知道,豫州归宋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时候上赶着来跟咱家结亲的无非是……”
他顿住了,实在没有背后说人的习惯。
申屠锦听席矩说拒了又犹豫起来:“瞮儿年纪不小了,旁人不说,就谢家那个孩子,接任湘州刺史那个,儿子女儿都好几个了。你难道不想抱孙子?”
席矩点了下头,又摇头:“现在因为豫州,各项事务都乱得很,瞮儿的婚事实在不必急在此时。”
“豫州乱,你儿子又不乱,他一天天的在家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申屠锦语气不自觉带出些怨怼来。
之前席瞮去了湘州司牧,因人不在建康婚事搁置了好几年,现在席瞮回来了,可却从湘州刺史变成个闲职。
申屠锦时常不知道公爹婆母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对席瞮的婚事如此不上心,她要相看还被拦着说不急。
总是说不急,那什么时候该急?断不能等席瞮都到而立之年还形单影只才着急吧。
席瞮准备司牧豫州之事席矩是知道的,未免节外生枝,他没有跟妻子说。他的妻子是贤良的好妻子,可妻子娘家这些年小动作不断,他并不信任他们。
“瞮儿的婚事,父亲母亲会有打算的。”席矩只能如此说。
又是这句话,一直都是这句话,都好几年了,申屠锦都听腻味了。
她气咻咻地吹灯上床睡觉,都不管席矩是否摸黑。
在主院里,席荣与龙灵阳夫妻二人也在说席瞮的婚事。
“谢家那位今天把话递到我跟前来,想跟咱们家结亲哩。”龙灵阳说。
“谢家?”席荣笑了声:“谢玄锡是个人精,柳连城都稍逊一筹,他的算盘一向打得响。”
“他家适龄的就他三子留下的独女,他家三子出了意外没了,三儿媳没几个月也跟着去了,那孩子父孝母孝守了六年这才蹉跎了婚事。那孩子我见过,孝顺是个孝顺的,可瞧着没什么灵气,别说配瞮儿了,就是咱们族里小宗的我都觉得勉强,谢家的算盘真是……都快打我脸上了。”龙灵阳不管官场上和门阀间的争斗,她这么大岁数的,荣华享受了,风浪也见过,她现在就想自家的子侄好、顺心。
“行,你说不行就不行。”席荣说:“咱们家的孩子可不能在婚事上受委屈。”
龙灵阳:“那当然。”
席荣:“你也别搭理那些人,瞮儿上元之后就启程去上蔡,到时候让他自己给自己相看,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能叫祖母为他操心。”
龙灵阳被逗笑,又道:“上元节后就启程,是不是太赶了些?”
席荣说:“须得尽快赶往上蔡才行,徐州那边少不得有动作,若是黄进去了,骆衡和杜晓不一定能相抗。又有个东海王在打乱拳。”还有五皇子,年纪轻轻,野心却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