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楚黎任何一个对抗,他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按时宴擎曾经的话,随便一个人就能玩死他。
荆远圣想拿荆谓云当刀,那荆谓云就拿楚黎当刀。
看看最后谁死。
很快,楚黎就回了消息。
【楚黎:小子,威胁我呢?】
楚黎何等聪明,荆谓云发个音频过来,无非是想说,她若置身事外,他就敢转头和荆远圣合作。
【荆谓云:别让他再来烦我。】
对方正在输入,楚黎这次输入了很久,才回消息。
【楚黎:你以为我不想直接搞死他吗?缺点东西,荆家毕竟这么多年,哪是说弄垮就弄垮的?】
荆谓云没再回复,而是推了一个名片过去。
他推的人,正是季湛明。
商人之间争来争去的不过是生意,真要扳倒人,没有比送人入狱更快的了。
荆远圣这种人,有点钱权就肆意妄为,身上定然背点事。
有这个想法以后,荆谓云就联系过季湛明,得到答复后,才能在中间搭线。
这样就好。
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他和大小姐。
少年眼睑低垂,黑眸中压抑着汹涌的暗色,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时郁隔着一个桌子,只能看到他默然地垂下头,背影孤寂无助,却又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冰冷的寒意和不安传遍全身。
她好想过去,抱住他,告诉他,没关系的,大小姐在呢。
可在时郁刚往前迈了一步时,虚影就叫住了她。
【站住。】
时郁停下了脚步,站在不远处,安静地注视着前方的少年。
【你现在过去要怎么解释?偶遇?你觉得这说的通吗?】
【荆谓云和荆远圣见面总共都没有半个小时,你就那么巧的出现在这里。】
【现在,回去,这个任务结束了。】
时郁垂下眼睫,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着,泛着酸涩的苦味,丝丝缕缕沿着血管顺着血液流动,蔓延至全身。
她用力咬了咬牙,逆着光,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
荆谓云没忘了自己出来是干什么的,拎着一袋子零食去和大小姐负荆请罪了。
“我去洗点草莓?”
荆谓云回来以后就先来找了时郁,却不知道为什么,大小姐表情恹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时郁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吃。
荆谓云想到了什么,失笑道:“这么气啊,一定要姿势一样认错才行吗?”
“哈?”时郁茫然地看向荆谓云,想了几秒,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表情包那事。
“……不用。”
荆谓云没再说话,房间里瞬间陷入安静。
他发现,最近即便他能读心,也不太能理解大小姐的心思了。这种感觉,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好像,大小姐离他越来越远了。
就在这时,时郁忽然上身前倾凑了过来,柔软的身体隔着薄睡衣贴上来。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抱着他。
荆谓云僵着身子没有动。
然后,时郁的脑袋就埋在他肩上蹭了蹭。
“我今天不想做卷子了。”
时郁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吹过都能将其吹散。
“那就不做。”荆谓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蓦地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没人能强迫大小姐做不喜欢的事。”
包括他自己。
荆谓云什么都知道,但他又什么都不知道,时郁亦是如此。
时郁感觉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