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真有事都是直接砸门了。”
这时时宴擎也赶来了,他只比荆谓云落后几步远。显然也很担心时郁的情况。
他先是四下打量了一圈,没有发现时郁的身影,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这个掌握南城经济命脉的时家当家人,又何尝不是一位普通的父亲。
听高雅又说了一遍情况,时宴擎怕时郁在洗手间里出意外,当即想要破门进去。
却不曾想,一个身影挡在了前面。
“不行。”荆谓云用力咬着牙,哑着声音挤出两个字来。
时宴擎急红了眼,一把拽住荆谓云的衣领要把他推开,怒吼道:“滚!我女儿在里面。”
“不行!”
荆谓云不甘示弱直直对上时宴擎的目光,那双漆黑的眼中满是狰狞。那架势,仿佛时宴擎今天就算是把他活活打死在这,他也不会让开。
时宴擎好似一瞬间就失了气力,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说吧,为什么?”
从荆谓云听到电话的刹那就跑出去的行为,时宴擎不怀疑这个少年对时郁的感情。
情感上,他其实觉得这个少年很优秀,可理智上,他无法认同。
“她是自己反锁门的,她不想有人进去。”
荆谓云紧抿着唇,用身子把身后的门挡得严严实实。
是了,高雅说,大小姐睡醒后就跑去洗手间吐,这很正常,醉酒第二天恶心想吐太正常不过了。
问题是,高雅去倒水以后,大小姐为什么把门锁上了。
另外,大小姐很嗜睡,哪怕周围环境很吵,也不会影响她的睡眠质量。平时不上课时,她在家能睡到中午才醒。
今天为何醒的这么早?
锁门这个行为绝对不可能有人逼迫她。
也就是说,时郁是自己不想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荆谓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按进了水里。
分明周围都是空气,可却觉得肺部堆满了水,无法呼吸,疼痛难忍。与时郁一同深陷进那逃脱不出的漩涡中。
时郁到底是多没有安全感,才会选择躲在洗手间,靠着这脆弱的一扇门,封闭住自己。
把自己关起来。
没人知道,后背抵着门的荆谓云挡的根本不是门,而是脆弱易碎的少女,最后的心理防线。
这个防线绝对不能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待时郁,永远不可以用强的,那样只会把她逼的越来越远。最后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就像,紧绷的琴弦,终会断裂。
“你就这么肯定?”时宴擎讶异道,看着荆谓云的目光很是复杂。
荆谓云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时宴擎无奈妥协了,“那行,我就在这看着,倘若小郁有半点差错,我会让你连明天的太阳什么样都看不到。”
荆谓云没有保证什么,慢慢转过身,面对着门。
大小姐喜欢什么?在意什么?
好像没有太喜欢,太在乎的东西。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总是左边写着“随便吧”,右边写着“我累了”,综合在一起就是,“全特么给我滚,老子要睡觉。”
至于为什么爱睡觉,没人能给出答案。
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时郁在靠睡觉来逃避什么。
荆谓云理解时郁,在那昏暗到不见一丝光亮的人生中,他与她都是对方仅有的一簇能够焚尽一切的火焰。
“时郁,你怎么了?”
熟悉的话语在校运会前期荆谓云也说过,只不过,当时是在舞蹈室,他和她之间也没有隔着门。
是啊,时郁,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