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已经是深夜十分, 甄诺双膝已经跪得红肿,只能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刚走了两步,没有意料之中的腿软, 手上有了一点力量的支撑,竟是苏词。
“阿词”甄诺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愧疚, 自觉地将视线从苏词的脸上转移到了地上。
诺姐姐喜欢佩儿
若不是自己凑巧听见了爹爹与诺姐姐的谈话,怕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种事情上面。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妹妹,这
一轮明月挂在天边, 照射出来的清冷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苏词没有说话, 甄诺也不言,寂静的夜中只有两人不太明显的脚步声。行至洗墨轩,苏词才放开了扶着甄诺的手, 定定神注视着甄诺。正当甄诺以为苏词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闻听道了一声轻微的叹气声, 苏词一句话都没说却好似说了成堆的话,将甄诺堵了个彻底。
看着苏词落寞离开的背影,甄诺倒抽了一口气,眉峰之间拱起小包,是挥散不去的愁绪。甄诺半弯着身子,一个人一瘸一拐地往书房里面走。
空荡荡的书房里面漆黑一片,甄诺抹黑寻到了火折子放置的地方, 打开盖子, 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暗红色的小火光蹭地一下燃了起来,照亮了黑暗之中的甄诺。依次将桌上的蜡烛, 油灯点燃,漆黑的房间一点一点变亮,有了一点暖色调,却丝毫暖不了一颗变冷的心。
甄诺走到书桌边,在背后的书架子上面拿出了没有写过的竹简,摊平摆在了桌上。拜寄之事已经散了请帖下去,有苏家的面子在,没有办法转圜。如今能做的就是拖,一直拖下去,拖到所有人都忘记这件事情。既然不能算计别人,那就算计自己
已经有了决定,甄诺提笔有神。
***
从小到大,虽然没有怎么挨过打,但是顾长君插科打诨,和邻家的男孩子打架这种事情可算是家常便饭。身上一向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但好起来极快。这回被打了六十多军棍,虽然屁股还疼着,但是已经能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走两步。
此刻的顾长君左手撑在自己的腰口,一只手撑在营帐里面的唯一的小木桌上面。顾长君拧着眉头,上下牙碰在一块,试探着扭动了一下腰身。一个没忍住,唇齿之间溢出来了一声长长的“嘶”。
这老头子,真是下死手
宋榕一进来看见的就是顾长君撅着屁股,半撑在桌上的怪异样子。明明生性不爱笑,此刻却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笑声瞬间吸引了顾长君的注意力,扭头就看见了端着药的宋榕。顾长君猛咽了一口口水,抿紧唇瞬间直起了自己的腰板,将自己的撅起来的屁股收了回去。
这辈子就阿娘一个人看过自己,没想到还被宋榕给看见了,实在是丢脸,丢脸
“你在干什么?”宋榕第一回开始主动打趣起顾长君。
“”双唇抿得更加紧了。
“锻炼撅屁股吗?”
“”
顾长君重新趴到了床上,双手手臂相互交叠在一起,额头枕在手臂上,将自己的脸整个埋了起来,实在是不想对上宋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