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的日子虽然单调枯燥,但偶尔遇见欣赏的景色,偶尔猎到好吃的猎物,阿爹和兄长因为一点儿小事拌嘴,气的阿爹拔刀大骂要打死这小兔崽子,最后果然是被阿娘揪着耳朵教训,反将阿爹赶出了马车外。
一点都不出人意料,甚至让人心生“果然如此”的感叹。
阿爹真是被阿娘给宠坏了。
她心里也这样想。
末了又不情不愿的加了句,阿兄也是。
萧昭瞬间高兴了起来。家里两个男子都不着调,这个家以后就是她这个唯一成熟的女儿撑起来啦!
想到阿爹阿兄以后也要看她的脸色,她简直乐不可支。
她看着信,倚着车壁,侧头听着外面的暴雨轰鸣。心中满满的幸福感逐渐褪去,余韵犹在,却仿佛隔了一层,什么都摸不到,抓不到,只余满腔的空洞。
她的头顺着车壁慢慢滑落了下去。
长公主悄无声息的站起身来,她慢慢走到萧昭的身前。
她背对着光芒,半边脸的神情隐没在阴影里,显得冷漠又孤寂。她站着,垂着眸看着睡着了的萧昭。她的神情依然冰冷,如寒风肆虐时的冬日雪花,不带一丝温度。黑沉沉的眸子中,情绪恰如顽固不化的寒冰般凝结。
她站着不动,久久地,久久地望着萧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