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处是没有的。
她们路上的行程都已定下,萧昭因着这份小心思,就有了暂时脱离队伍的想法。一来是想给阿娘一个惊喜,二来也不想因着自己的一点小事儿,耽搁整个队伍的行程。
陛下派来传旨的天使可还在队伍中,日日夜夜催促她们快些赶路。她偷偷出来,也是怕那趾高气扬的阉人小题大做,在陛下面前好好告她一状。
她们云阳的地位本就艰难,若是再惹了小皇帝的厌恶,虽然云阳不惧,但细微处给她们吃瘪却也足够惹人厌烦的了。
阿娘的家书昨日还未送来.....
萧昭隔着袖子,用手抓紧了那小小的油纸包。心里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在雨势变大之前,她怕雨水打湿了阿娘的家书,所以将这几日的家书也放进了油纸包里。
她们这一行人之所以行色匆匆,连过两个驿站而不入,只想与队伍赶紧会和。正是因为阿娘本来每日都会送来家书,而昨日却缺了。即使她心知天子脚下,很难出现什么意外,家书未至很可能是阿娘有什么事儿耽搁了。但她仍觉不安。
萧昭不受控制的想起前日阿娘的家书中,埋怨她为了点口腹之欲,竟狠心舍下自己的老娘,放任自己老娘望眼欲穿的等着她归来。
她几乎要被气笑了,给阿娘的回信里说,阿爹怕是跟她的想法完全相反,阿爹巴不得她晚点儿回去。每次阿爹跟哄小姑娘一样哄阿娘时,她这么大个木头桩子杵在旁边,阿爹那双铜铃眼瞪她瞪的都快脱窗了。
阿兄倒是骑马在外悠闲自在,可惜她与阿爹阿娘同车而行,日日夜夜朝夕相对,打扰她们的二人世界,阿爹怕是快恨死她了。
“云阳王与王妃在何处?世子怎么与他们分开?”长公主突然问道。
萧昭定了定神,拱手回道:“父王他们现下估计已经到了并州,臣是听闻附近的阳州有种暖玉,天下闻名,母妃的诞辰也要到了,想着难得出来一趟,路程也不远,便去阳州寻玉。”
她犹豫了下,想着迟了的家书,心中的阴霾更甚,咬了咬牙恳求道:“我阿娘……”
她停了下,又改口道:“王妃每日都会寄来家书,但昨日臣却未曾收到,殿下可否暂借几匹快马,臣想先赶去并州看看。”
明熙长公主微微蹙眉。她微垂着头,目光落在萧昭的身上,一瞬间似乎蕴含着一种无比复杂的情绪。萧昭看不透,却本能的想要回避这种目光。
所幸长公主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她敲了敲车窗,车夫勒住了马,周围飞驰的护卫们也停了下来。
长公主吩咐道:“多带几个人快马加鞭赶去并州,看看云阳王的车架是否入城。若云阳王在并州,你们便在并州等着孤,若云阳王不在并州,兵分两路,在并州周边和汴京方向去寻。”
护卫统领顿时应诺,他挑了十来个护卫,又从剩下的护卫中选了一人暂代统领身份。暴雨下疾行很是艰难,她们这车队的速度太慢了,萧昭根本等不及。
她原想跟上去,却被人重重攥住了手腕,长公主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攥住她的手腕,硬生生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回来。
“雨太大了。”她冷冰冰的说。
萧昭的嘴唇紧紧绷着。方才她半个身子已经出了马车,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她瞬间被淋了个透彻。她被暴雨打的满面都是雨珠,眼眶已经红通通的,像是落了满脸的泪水。
她双拳重重握着,心中已然有了极不详的预感。指甲划破掌心,血珠混血雨珠,染成淡淡的红色,顺着她的拳头成串滑落。尖锐的疼痛勉强使她保持了理智。
她的身体不好,现在早已是在强撑着,即便她跟上去又如何呢?她只会是他们的累赘。
她猛地掀开帘子,大吼道:“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