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想被身份束缚,却还是自愿承担起地位相对应的责任。
“别多想了,等你父王来了后与他们商议。”
萧昭这样说着,思绪却又落到了不知身在何处的兄长身上。眼看着荣郡王一家虽然艰难,但总算人都活着,还有团聚的日子,而她和爹娘兄长,却早已生死两隔。
萧昭心情很差,她不是个只会自己为难自己,作茧自缚的性子,既然心情很差,那就要找让她不痛快的人的不痛快。
和凌阳县主分开以后,她在刑部翻阅过往的案宗,将涉及四大世家的部分全部挑了出来,一点点仔细核对。
一直忙到天黑,她才将自己需要的部分整理出来。
想到要回公主府,而那么大一个长公主还在府里等待着质问她,她心中就涌起一股难得的无力感。
长公主对她关照颇多,几乎已经明确地表达出了她的心意,对于生性骄矜内敛的汴京女子来说,这已经是非常大胆的举动了。可她到底不是男儿,她能怎么办去应对?
早日找回兄长,将身份换回来?
可她已经找了三年了,若真的那么容易找到,又怎会等到现在还是杳无音讯。
只能感叹一句,感情之事,可真是难啊。
萧昭回到长公主府,整座府邸好像也受到主人低气压的影响,沉默安静地伫立在夜色中。路上几乎见不到几个仆从,大都紧绷着脸,小心翼翼放轻脚步,来去匆匆。
白枝不见踪影,清意小心为她推开殿门,神色复杂的瞧了她一眼,极轻极轻地用气音道:“殿下情绪不对,你哄哄她。”
那会儿她也听到殿下关于鸟的言论,此时看到萧昭,又是同情又是不忿。她不知道萧昭的真实性别,只觉得她承受着长公主的庇护,却常常让长公主为她情绪失控,种种言行委实过分了。
可她是个善良的姑娘,眼见着长公主这次似乎怒的不轻,又难免同情几分。
萧昭被她怪异的眼神看的心中居然升起几分忐忑之情,她深吸了口气,迈步进了殿内。
殿内烛火昏暗,长公主难得不曾处理政务,正坐在桌案前自斟自饮。
萧昭一靠近,一股淡淡的熏香便蔓延过来。长公主和萧昭向来不爱用这些东西,只有凌阳县主小女孩心性,一惯爱使熏香。
长公主将空了的杯盏随手扔回案几上,倦怠道:“把你身上别人的味道散一散,脏。”
萧昭顿时哑然,她回自己的殿里换了身衣裳,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凌阳县主的熏香味道虽重,但经过一个下午,到现在味道早就淡的几乎闻不到了。
就算这样,长公主仍然在意。
她将新换的外裳脱下,让侍从烧了水,躺进木桶里沐浴。身子浸在温暖的热水里,她的手指在水中搅动,水流轻轻划过肌肤。她仰躺着,神色复杂的想着长公主说出的那个脏字。
是占有欲使然,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吗?
可清意和白枝两人跟随她的时间更久,长公主对待她们、与对待自己是完全不同的。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她想。
沐浴完后,她拿起贴身的软甲时犹豫了下,但还是仔细穿好。她不是没想过告知长公主真相,可她们二人之间横膈了太多事情,身份,地位,立场不同,现在并不相对,可未来却未必。
萧昭擦干头发,再度入了殿内,进殿的时候,清意很紧张地问:“你沐浴干什么?你要侍寝吗?那我是不是该躲远点?”
萧昭阴郁地瞅了她一眼,强忍着没有怼她两句,自己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长公主以手支颐,是很难得一见的、没有撑着仪态的闲散模样,俨然已经醉了。
即使萧昭已经极力放轻脚步,轻微的动静还是惊